“太子殿下?”
战承嗣更是有些始料未及:“七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子里与沈清歌对面而坐的,正是七王爷战承遇。
依旧一袭不沾纤尘的锦衣雪服,头束玉冠,雅盖王侯,温润如玉。
战承遇同样满脸惊讶:“大哥?您怎么来了?”
褚文靖也瞪圆了眼睛,然后讥讽一笑:“吆,误会,我还以为是战北宸又后悔了,跑回来请九王妃回家呢。原来是七舅,适才你与战北宸不是一起告辞回府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战承遇温润一笑:“适才吃酒之时听闻九弟与九弟妹合离一时,自然是前来说合的。”
“七舅竟然这样热心,怎么不见战北宸与你一起?”
“他死要面子,脾气又不好,唯恐他再言语不当,适得其反,所以让他先行回九王府去了。
你呢?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在侯府照应,前来将军府所为何事?”
战承嗣抢先道:“刚侯府里进了一个小贼,被下人发现之后,顺着院墙翻进将军府里来了。所以不得不过来,跟沈将军说一声,让他提高警惕。”
“喔?”战承遇惊讶挑眉:“是谁这样胆大包天,竟然敢去侯府行窃?尤其还是挑这个时候。”
“七弟适才在这里,没有看到有可疑人员出入吧?”
“没有。”
“这么肯定?”
“我是说没有看到。我们两人闭门说话,不曾留意外面。”
“那九弟妹呢?你就一直待在这院子里没有出去吗?”
沈清歌笑笑:“太子殿下还是直接叫我名讳即可,若是客气,叫我一句沈小姐也行。毕竟,我与九王爷已经合离,再叫我九弟妹,有些不合适。”
战承嗣仍旧紧抓住他的问题不放:“那沈小姐可有见到那个贼人?”
沈清歌摇头:“我也没有心情出门,更没有心情管什么贼人不贼人的,若非七王爷到访,我还在睡觉。”
“是吗?”战承嗣低垂了眸子:“沈小姐鞋子上沾着的青苔又是从何而来?”
沈清歌心里一颤,但是却不动声色,看也不看自己鞋子一眼:“我就是个扫大街的,鞋子上有青苔,那不是很正常吗?”
战承嗣眸光闪烁:“适才,我从贵府的院墙上面,也找到了沾着青苔的泥巴。似乎那贼人就是从将军府翻墙过去的。”
“太子的意思莫非是,那贼人是我将军府的人了?”
“假如将军府能配合着本太子查找出这个贼人来,那是最好。否则将军府也会有麻烦不是?”
话里带着威胁之意。
“好啊,”沈清歌痛快地一口应承下来:“我这就召集府上所有宾客与下人,交由太子殿下逐一盘查审问。只是不知道侯府上究竟被盗了什么贵重物件,也好命人搜查,人赃并获。”
“不必,所幸贼人并未得手。”
太子摆手拒绝,他可不想事情闹大。毕竟,仅凭一点猜疑,就兴师动众,大肆审问搜查,这事儿理亏,有损自己英名。
而且,万一此人将适才听来的秘密当众宣讲出去怎么办?
如何收场?
沈清歌无奈地摊手:“那此事我就爱莫能助了,不知如何能帮到太子殿下。”
太子低头看一眼她绣鞋上的青苔,然后抬脸看了看她头上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