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侍郎府三小姐,正儿八经的世子妃花轿早就抵达了正门。
可侧妃的花轿迟迟未至。
真的不识抬举。
大公主不耐烦地下令,请赵三小姐下轿拜堂,不等她沈明雅。
于是一时间鞭炮齐鸣,鼓乐喧天,赵三小姐在喜婆的搀扶之下,从花轿上迈步下来,踏上侯府门口的红毡,心里暗自得意。
一身喜服的新郎官褚文靖今日妻妾同娶,踢完轿门,正意气风发,洋洋得意。只是脸上的伤疤脂粉遮掩不住,还有些狰狞。
喜婆将红牵的一头塞进赵三小姐的手里,嘴里说着白首偕老的吉祥话。
侯府门口顿时热闹起来。
而一旁的将军府里,姜氏还抻着脖子,往这边眺望,眼巴巴地盼着沈明雅的花轿,一时间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了,心急如焚。
沈将军一骑如风,风驰电掣一般赶至,手里长鞭一卷,就将红绸牵引直接打断,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勒住马缰。
宾客立即哗然。
红牵从中而断,对于新人而言,太不吉利了。
大公主变了脸色:“沈将军,今日乃是小儿大喜之日,你这是要做什么?”
“明雅被他侍郎府的人欺负,如今动了胎气,母子皆危,他还有心情与这个谋害亲生骨肉的凶手拜堂成亲?”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在场众位宾客全都议论纷纷。
大公主面沉似水:“大喜之日,沈将军怎么胡言乱语?”
沈将军怒声道:“明雅现在还在侍郎府门口待着,侍郎府的人仗着人多势众,将她打得面目全非。清歌说,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所以我才赶紧前来给你侯府报信。”
大公主一听,哪里还有心思张罗拜堂?
即便她再不喜欢沈明雅,她肚子里怀的,可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亲孙子。
拜堂可以后面补,可人命关天啊。
于是顿时就着急了:“文靖,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看看明雅啊!”
赵家三小姐还急着分辩:“大公主,不是这样的。是沈家二小姐僭越,想要赶在我的花轿之前进府。我的姊妹们一时间气不过,只不过与她理论了两句而已。谁也没有对她动手。”
大公主心疼孙子,厉声呵斥:“有还是没有,我侯府迎亲的下人自然会如实相告。绝对不会偏向谁,也不会诬告谁。
假如,明雅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侍郎府的人容不下,今儿这门亲事,我们还要再考虑考虑。”
“我......”
赵家三小姐话还没有说出口,大公主已经拂袖而去。
带着褚文靖,清平侯,众人全都坐上马车,急慌慌地直奔侍郎府。
侍郎府门口。
侍郎府请来的郎中已经先一步赶到了,正在给沈明雅诊断脉象。
沈明雅疼痛之余,不忘刻意撕破了裙摆,忍痛的时候将自己胳膊掐出好几个青紫的印痕来。
沈清歌功成身退,不再跟着掺和,退到一边安静地看沈明雅演戏。
大公主的马车第一个抵达,大公主慌里慌张地跳下马车,第一句话就是问郎中:“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沈明雅看到大公主,顿时就戏精附身,可怜兮兮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