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笑有点僵：“说出来是有点晦气。不过这京兆尹乃是个色中饿鬼，咱上京城里有名头有地位的姐儿几乎都陪过他，可不单我一个。”
沈清歌继续追问：“可我怎么听说，这个京兆尹在床第之间，有点不雅的癖好，十分不正常啊？”
“有吗？”美人儿自问自答：“除了短了一点，没觉得跟别的男人有啥两样，都是一样的猴急。”
“你的意思是说，他那方面挺正常的？”
美人笑嗔着推了她一把：“你说你这位公子，不关心姐姐我如何如何，怎么逮着这个问题问起来没完没了的？莫非你有断袖之癖不成？”
沈清歌哪有心情跟她打情骂俏？一把推开她四处游走的手。
“放规矩些，官府查案，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原来的京兆尹李大人在床第之间，是否正常？”
美人的笑僵在了脸上：“公子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谁跟你玩笑？”沈清歌一本正经：“我是京兆尹衙门里的捕快。九王爷今日已经走马上任，担任京兆尹一职，你应当也听说了吧？
今日我就是奉九王爷之命，前来明察暗访官员狎妓的。今儿你们琳琅阁已经被包围了，劝你老实交代！”
两个美人儿见她一脸的认真，不是说笑，对视一眼，干巴巴地挤出一抹笑来。
“我适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这阁中其他姐妹，绝无虚言。”
说完不等沈清歌说话，起身就逃出了雅厢，急匆匆地下楼，找到龟公，附在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
龟公大吃一惊，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台上花无箴初夜已经拍卖到了一千二百两银子，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大家伙争得正面红耳赤。
龟公可不想被沈清歌断了自己的财路，立即带着两个龟奴前往沈清歌的雅厢打探虚实。
毕竟这青楼里狐假虎威吃白食的嫖客一直也不少，谁知道是不是借着九王爷的名头想赖账。
沈清歌居高临下，将台下的情境尽收眼底，瞧见龟公带人上来，也不慌不忙，将皇帝的那道圣旨就从怀里摸出来了，“啪”地往桌上一拍。
龟公还没张嘴打探呢，沈清歌一脸倨傲地敲了敲桌上的圣旨。
“见到了吧？皇上的圣旨，奉旨严查官员狎妓。还希望你们琳琅阁能好好配合。”
圣旨上面的字瞧不清楚，但是玉玺印章却是真的。
龟公不由吓了一跳，知道眼前的人来者不善。
可这玩意儿怎么配合啊？若真是查实了，自己琳琅阁的生意也就砸了。往后谁还敢来此寻欢作乐？
龟公瞧着，沈清歌一脸的铁面无私，不是个好打发的，心里有点慌。
他一面上前跟沈清歌说好话，又是奉茶又是塞银子，一边派人先给琳琅阁的几个老主顾大财神通风报信去了。
对面的，隔壁的，雅厢里坐着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正为了一个花无箴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相让。
听到龟奴们通风报信，狐疑地看一眼沈清歌这个位置，灯红酒绿的，隔着纱帘，瞧不清眉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人谁也不愿意招惹麻烦，骂一声“扫兴”全都甩袖悻悻地走了。
刚刚拍好的高价儿，反悔了，人走了，鸨娘还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