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笑:“那姜大给你的金首饰你可要藏好了,别戴出来招摇。否则,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姘头一惊,上下望着沈清歌:“你,你怎么知道他给我金首饰?”
沈清歌笑笑不说话,转身就走。
姘头满不在乎:“听说赌坊都已经空了,里面的人卷了金银细软跑路。树倒猢狲散,他姜大怕被讨债,我可不怕。”
沈清歌已经走了好几步,闻言诧异地扭过脸来:“你说姜大躲的人是盛京赌坊的?”
“否则呢?姜大赌输了首饰,被他妹妹追帐。他急着翻本,结果输了个底儿掉,就连房子都给抵押上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清歌想了想:“你可知道姜大现在藏在何处?”
姘头摇头:“我哪里知道啊,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跑来我这里要盘缠,被我放狗咬出去了。现在,没准儿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这就叫婊子无情啊,偏生男人们还执迷不悟。
沈清歌离开那个小院,想了想,重新回到将军府,径直找到姜氏。
姜氏正在给沈明雅置办嫁妆,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还有棉絮堆满了屋子。
沈清歌直白地问她:“姜大欠下一屁股赌债,现在正在四处躲避逃命,这事儿你可知道?”
姜氏头也不抬,手中穿针走线,冷冷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我只想提醒你一声,盛京赌坊的后台远比你们所知道的还要厉害。你若是想要他活命,可以告诉他一声,让他速速到九王府找我。我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姜氏轻嗤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沈清歌也轻哼表示反击:“绝非危言耸听,否则你就等着给姜大收尸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沈明雅愤愤地骂了一句:“粪坑上面搭戏台,好大的臭架子!”
姜氏没搭理她的话茬儿,将手里的针在头顶抿了抿,继续低头缝被子。
沈明雅坐在一旁嗑瓜子:“我大舅也是,因为赌钱输了个倾家荡产,还不知悔改,出事儿了也活该。”
“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姜氏突然丢了手上的顶针,骂了沈明雅一句:“那是母亲大哥!”
沈明雅不服气地嘟哝了一句:“他都将你的银子全都挥霍了,害得父亲将你当家的钥匙都收了去,一个府上的下人都瞧你笑话,你还心疼他呢?”
姜氏从被子上站起身来,穿上绣鞋,拍拍衣服上的棉絮。
“我出去一趟,你父亲回来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去街上配点绣花线。”
“我跟你一起去!”
姜氏扭脸瞪了她一眼:“有了身子的人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到处惹祸。”
急急惶惶地出门去了。
在街上路过包子铺的时候,顺手买了三笼热气腾腾的包子,钻进胡同里七拐八绕,确定身后没人,这才敲门,钻进了一处荒废的院子里。
柴房里窸窸窣窣地响了两声,顶着一头碎柴的姜大从门缝里挤出来:“你可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姜氏将包子递给他,他一把抢在手里,一口一个往下吞,噎得只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