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嫌他唠叨:“都十六七的大人了,有啥不放心的?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让人瞧见了不好。”
男人理直气壮:“有啥不好的?咱都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也就你做贼心虚,非要让我大晚上的溜后门。跟偷汉子似的。”
“狗嘴吐不出象牙,快走快走吧,一会儿我衣裳都淋湿了。记着,东西放好了!你也千万别去赌了!”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保证了多少回了,早就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了。”
男人不耐烦地应着,从后门里出去,姜氏关闭了后门。左右张望一眼,径直回主院去了。
沈清歌想了想,总觉得那男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
心里好奇,姜氏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他们所说的置办宅子又是怎么个情况。
莫非,姜氏是有了二心?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从后院的院墙翻墙而出,轻巧落地,左右瞧了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身披蓑衣,急匆匆地拐过胡同,向着大街之上走去。
沈清歌抬头瞧瞧天,顾不得下雨,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一路追踪。
街上行人寥寥,男人又急着赶路,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沈清歌,拐过两条街,在一处宅子跟前站定,“咚咚”地拍门。
院子里有看家狗叫唤了几声。
有人不耐烦地问:“谁呀?大晚上的报丧呢,敲这么大声!”
是个女人的泼辣声音。
男人回答:“是我,姜大。”
沈清歌顿时就明白了这人的身份。
姜大是姜氏的大哥,原本在衙门里有个正经差事儿,后来因为赌钱输急了打人,还是打了个惹不起的人物,被下进了大牢。
还是姜氏凭借着自家老爹的名头,将他从大牢里保出来,但是差事却为此丢了。
从那以后,姜大就一蹶不振,吃喝嫖赌,不学无术。
姜氏帮衬过他几次,后来见他实在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就主动疏远了。沈清歌更是好几年没有见到姜大上门打秋风了,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不知道现在兄妹二人怎么又有了联络,并且还重新在姜氏跟前建立了信任。
门里有人将院门打开,姜大侧身想往里挤,被那女人拦住了。
“等等,等等,你来做什么?”
姜大嬉皮笑脸:“你说我来做什么?”
女人往外推他:“此门朝南开,没钱别进来。虽说我这里是无本的买卖,但总要糊口营生,哪凉快您哪里待着去。”
“别啊,”姜大掰着门框不撒手:“咱俩好歹也是一个被窝里睡过的,咋就这么无情无义?老子没钱就往外赶,有钱了就跟牛皮糖似的缠着不放,恨不能将老子身上还有兜里全都榨干了。”
女人“嘁”了一声:“你哪次有钱了记着我了?不都是输得一干二净了,才想起我来?说的好似我沾了你多大油水似的。”
姜大流里流气地捉女人的手:“朝我怀里摸,摸这里。”
女人冷着脸骂,刚骂了两句顿住了话音儿:“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