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宸军营里越来越忙。
忙着整编,忙着训兵,听说还忙着剿匪,每天都热火朝天的。
跟在沈清歌身边闲得无聊的涵宝觉得十分眼馋。
沈清歌感觉自己在宫里也相安无事,就挥手放过涵宝,让他不用再见天跟着自己。
涵宝悄悄地告诉沈清歌:“这几日卫婉莹有点气急败坏,派了人在咱们的千金药堂门口设了人暗中盯梢。不找出你的行踪来,看来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你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沈清歌叹气:“这卫婉莹跟我前世莫非有仇么?怎么就紧盯着我不放了?咦,你说她第一次来千金堂求诊,又临阵反悔,是为了给太后治病吗?”
涵宝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说不好,那时候太后娘娘生病的风声还没有传出来呢。不太像。”
沈清歌无聊地用指尖缠绕着胸前的头发,缠紧了再松开,如此反复。
“莫不是她自己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上次我九哥送你进宫,半路上被卫婉莹截胡那一次,我看到,卫婉莹胳膊上,有淤青。”
沈清歌一愣:“谁打的?”
“她乃是三王妃,谁敢打啊?”
那就是三王爷?
沈清歌有点难以置信:“听说三王爷是个耙耳朵,对卫婉莹是言听计从。二人进宫的时候,还故意在我跟前秀恩爱,腻腻歪歪的,不太可能吧?”
涵宝被太阳晒得眯着眼睛:“谁知道呢,我倒是怀疑,她是故意自己掐的。”
“怎么说?”
“你想,她故意露出来给我九哥瞧,那不就是想要让我九哥可怜她吗?这一可怜,她再哭哭啼啼地诉苦,机会不就来了?所以说,肯定是她自己掐的。”
沈清歌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三王爷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能是个家暴狂呢?怎么能舍得对卫婉莹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动手呢?
反倒卫婉莹,简直就是个疯子,脑子有大病。
沈清歌语重心长地教育涵宝:“看到了吧,孩子,江湖险恶啊,太漂亮的女人花花肠子也多,你日后娶媳妇可一定要擦亮眼睛。”
涵宝抬脸望天,目光悠远而又伤感:“等我日后娶了媳妇儿,我就带着我的全部积蓄,回家种地去。这上京城,沟沟坎坎的太多了。”
沈清歌没想到,他竟然发出这样老气横秋的感慨,不由一愣:“受刺激了?你不是说,你以后要当大将军吗?”
涵宝叹气:“九哥拼死拼活地扞卫着这些人的荣华富贵与江山,他们却在这里处心积虑地想要加害于你。
九哥说,等这宫里没有了他想守护的人,他就带着你找个地方种地去。我这拖油瓶自然也要跟着,没有了九哥护着,我这小侯爷就是个屁。”
这话说得伤感,沈清歌默了默,微眯了眸子。
的确,这皇宫的四面高墙,太令人压抑。皇太后是这高墙里的唯一一点温暖。
可是,谁答应要跟他一起种地了?想得真美。
第二日,在沈清歌的坚持下,涵宝去了军营。
蛮稀罕,战承谨这个大忙人进宫来给太后请安来了。
他给太后带进宫一对羽色艳丽,会讨巧卖乖的黄嘴儿虎皮鹦鹉。
鹦鹉个头不大,密密匝匝的羽毛,一对灵气十足的眼睛,很容易让人喜欢得爱不释手。
战承谨坐在太后跟前,逗那对虎皮鹦鹉:“给太后娘娘请安。”
鹦鹉便跟着一板一眼地学舌:“太后吉祥。”
战承谨又用草棍儿逗它们:“给九王妃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