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兰一顿,转头看向床上的年轻人。
此时此刻,她找不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酝酿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好,我给她们送去,你好好躺着养伤。”
“诶,好。娘,你去了可别再乱说话了啊。”周景义很开心。
“你放心,绝对不乱说,小玉,走,咱吃饭。”杨凤兰大步走出西屋。
沈玉眼中流露出失望:果然,有点吃的总少不了周家。
下一秒,听到杨凤兰说:“咱俩敞开了吃,别给周景义吃,他不配吃,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那份送给他奶奶吃去。”
沈玉:啊?
周景义:我好像听到娘在蛐蛐我?
一想到那么香的鸡肉,自己却不能吃,周景义一下子慌了,“娘,娘我错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娘,我只是想替我爹尽孝而已。”
周景义喊了几声,外头都没有回应,他无助地扭头朝门边看去。
忽然看到杨凤兰出现在门口,吓了一跳。
“周景义,你记住,生你养你的人是你娘,你并不欠周家任何东西。若他们想让你爹尽孝,就让他们下去找你爹给他们尽孝。
“你娘嫁来周家,就一直起早贪黑操持那个家,没得过周家好处,你爹死后,就被周家赶出来了,这些年给过他们的孝心,都能抵得到棺材前哭三天的时候。
“另外,你大伯有出息,有脑子,会挣钱,还生了三个儿子,个个身强体壮的,每个人都都能帮衬家里,我们呢?我们有什么?”
她有的,是断腿的儿,冷漠的媳,贫穷的家,以及破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