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时候五六天都见不着一面,偶尔祁倦夜里还没休息,周荔进门也只是和他打一个照面就回房了。
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第十八天,情况发生了变化。
祁倦像往常一样训练完回家,刚进门就看见周荔从浴室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头发上裹着干发巾。
热气把她的双颊蒸出粉红色,他一时没发现什么异样。
虽然这个时间周荔本应该在医院。
周荔把浴室门拉上,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出浅淡的微笑:“学长你下班了。”
祁倦点头,目光注视着她回房间,在她背影消失的前一秒突然开口:“晚上在家的话,我们一块儿吃点吧。”
周荔手已经搭在门上,侧过身推辞:“不麻烦了,学长你自己吃吧。”
闻言,眼皮轻轻抬起:“一起吧,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在一起吃过饭。”
她没再拒绝。
在房间里吹干头发,换了一条睡裙出来,就看见祁倦穿着一身居家服系着围裙在水槽边洗菜。
厨房的灯打下来,衬得他硬朗的身形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静静地走到他身边,想去帮忙打个下手。
下巴努了努,视线朝着盘子里的三根黄瓜:“这个是要切片吗,我来吧。”
祁倦侧头,视线从她身上轻掠过,身体往后腾了一点位置,把盘子递给她。
直到她因为低头切菜不方便,而把左边散落下的头发别到耳后时,他才留意到周荔脸颊上异样的红肿。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眸底浮上担忧,忍不住抬起手:“怎么弄的?”
冷不丁的一句话,周荔有些愕然地扭头看向他。
循着他的视线垂眼,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病人家属一时情绪激动动的手。”
周荔在医院实习有幸跟着一位名气很大的医生学习,但当天的一场手术难度很大,极具挑战性。
手术耗时很长,病人能够保住性命已是奇迹,但患者家属并不满意手术效果,对主刀的医生动了手,也给了周荔一巴掌。
因为这场突发的事故,医院和导师都让她先回家休息。
祁倦撩起她的头发,压抑着声音,尽量平静地说道:“下手这么重,用药了吗?”
周荔点头:“刚擦过药。”
“待会儿睡前我再给你擦一遍。”磁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周荔扶着青瓜的手不自觉握紧,没做回应。
两个人各自忙着手头的活儿,只是祁倦会或留意或不经意地朝她的脸扫一眼。
周荔把拌好的凉菜端上桌,又摆好二人的碗筷。
没多久厨房灶台边炒菜的声音也停了,祁倦把做好的热菜和汤相继端上桌。
有荤有素有汤,冷热盘俱全,暖黄的灯光铺洒下来。
和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一样,房子里流淌着平淡的温馨。
同居大半个月,二人才第一次好好坐下吃了一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