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桂花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我不留恋?我这是顾全大局,知道跟着儿子能过上好日子。你呢,就知道在这瞎感慨,也不想想以后的事儿。”
方大山被这话噎得够呛,涨红了脸,“我怎么不想以后了?我这不是感慨一下过去嘛,怎么就成瞎感慨了?”
坐在一旁的赵云川见两人越吵越激烈,赶忙出声劝阻:“爹,娘,你们就别吵啦。这一路上咱们和和美美的多好,要是一直拌嘴,多伤和气。”
方槐也跟着点头:“是啊,爹、娘,咱们都要去新地方开始新生活了,就别为这点小事争啦。”
方大山气呼呼地扭过头,白桂花也扭过头去,嘴里还嘟囔着:“要不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今天非得和你理论个明白。”
方大山小声回了句:“你以为我怕你啊,要不是怕孩子们为难。”
赵云川和方槐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
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幼稚。
哎!
老小孩、老小孩,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
几人在府城也停留了几天,赵云川去拜访了以前的夫子。
之后,赵云川又精心安排,宴请从前的同窗好友,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大家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在这些同窗之中,与赵云川关系最为要好的,当属段温书和秦易。
酒过三巡,秦易满是感慨,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举起酒杯说道:“云川,你如今已然高中状元,前程似锦。可我们俩呢,还只是童生,还在这科举之路上苦苦挣扎。你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说着,轻轻晃了晃头,眼中满是无奈与羡慕。
段温书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是啊,以后你可就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了,可得多提携提携我们这些老同学。”
说完,端起酒杯,对着赵云川示意。
赵云川闻言,挑了挑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道:“今年的院试,你们俩就不打算去试试?以你们的才学,未必没有机会。”
秦易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纠结,轻轻叹了口气:“我肯定是要去的,可心里实在没底,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通过。这些日子我日夜苦读,只盼能有个好结果。”
段温书则摆了摆手,神色坚定:“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心里清楚,自己压根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我和我家老头子也商量好了,与其把时间白白浪费在读书上,最后一事无成,还不如早点回家,跟着他学做生意。”
说完,拍了拍赵云川的肩膀,“不过说真的,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以后你要是发达了,可得多多关照我!”
赵云川豪爽地大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应道:“这有何难!只要你们不做违法乱纪、草菅人命的事,我能帮衬的地方,肯定不会含糊!”
毕竟他和段家在生意上还有往来,彼此利益相关,情谊自然也更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