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用餐氛围很和谐。顾砚欢讲着上午在家的琐碎事情,顾砚清则是含笑听着。只要,她不知道今日外头的风雨……
这顿饭和往常一样,她为他盛饭,他为她夹菜盛汤,似乎今日外头的风雨不曾来过,她也不晓得。
可,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呢……
即便在风雨刚开始时,在报刊刚发行时,顾砚清令人买断了全市的报刊,阻止了网络上那无尽流言的蔓延,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坏事往往比好事要传的迅速。他在控制事件的蔓延之时,却忘却了她身边还有着手机,即便她不看报,不上网,总归会有知晓事件的人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关闭飞行模式后的手机,无数条短信与未接来电,有娘家的人,有警局的同事,也有薛晓她们。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很震惊,是询问、是求证、也是关心。
薛晓是个复述极佳的复述员,每一个字眼都没放过。从她嘴里听到,不亚于顾砚欢亲眼看到。
薛晓骂着爆料的人,连带着顾砚清也给骂了一遍,说他一个市长怎么连自己的妻子都没保护好。
顾砚欢静默着听着薛晓的话,挂了电话后拿着手机坐在床边才发觉自己的肩膀是如此的无力。
先前她所担心的,终是发生了。
新闻里的遣词造句,把她描述成十恶不赦的瘾君子,说她身体就是因为滥用药物造成的,怨不得人。这些话,就像是淬了毒的刀,恨不能将她凌迟而死。
原来,新闻人手里的笔才是这世间最残忍的刀。
她在德国,因为过往梦魇,彻夜彻夜的不得入眠,后来精神得到刺激,以至于她不得不采用抗抑郁等精神类药物。
新闻上说的她是个依赖药物的瘾君子,倒也算是真的。她怕这些药物会毁了自己,于是,她开始自救,开始接受心理治疗,开始痛苦的戒断……
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后,顾砚欢走到门处反锁上了门,抱膝坐在地上,良久良久,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要独自冷静一番。
她告诉自己,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唯有面对。
知晓她那段隐晦过往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个爆出她这段过往的人定是与她有过节的,那人想要她垮了,她就偏偏不如那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