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阁内暖气开的很足,一片静谧下,她在说了那句回来了后就浅笑着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顾砚清笑不出来,只能迈着步伐走入以此来掩饰。明明她已经看见了他,可他却生怕惊扰到了她,脚步放的格外的轻。
走至桌前,桌上摆着笔墨与颜色,雪白的羊毛毡上铺着宣纸,上头赫然画着几朵向日葵花的白描稿,未来得及设色;书桌的左手旁还有着一张用小楷写就的一段《心经》。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以往见的最多的是她用瘦金体写就的书法,小楷还是头一次见。前者锋芒毕露,后者隽雅秀丽,无论是哪一种书写体,她似乎都驾轻就熟。
“人常说,字如其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如此毫不吝啬的夸赞,顾砚欢的唇角笑意加深。他看着她的笑容,心中唯愿这样的笑意能够永远在她的唇边停留。顾砚清拿过她手中的毛笔搁在一旁的笔架上,牵过她的手。
“我观这向阳阁内的画,落款时间皆是几年前,那时的你应该是很忙的。”
顾砚欢今日来这葵园发现了向阳阁内的画卷。无一例外的,画内的人物是她,偶有几张是她和他两人的。这里面的画卷全是工笔画,而工笔画的工期较长,根据落款的时间,那时的顾砚清应该才刚涉足政坛……
“那段时间过的浑浑噩噩的,这些都是寄托。”
他说的淡然,可在她听来却是满满的心疼。压下心里有的那抹酸涩,顾砚欢拿过一旁的心经,“书画一家,知道你画工了得,却从未见过你的软笔字。今日,不知可有眼福呢?”
“囡囡,改天好吗?”
她的请求很是俏皮,奈何顾砚清今日实在是没有这个心绪,只能这样回答她。
“爷爷说过,汉字一撇一捺间皆有喜怒哀乐,如若心中不畅,撇捺定是舒展不开。”
她说着,他看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脸,“你的喜怒哀乐,不要埋藏在心里,也不需要掩藏在别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尽数交付给我。”
顾砚欢看着他深邃眼眸里的诚挚与温柔,看着他那眼眸里映出的小小的自己,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他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愿看到她眼里有忧伤和难过。
“到饭点了,我饿了。”她撒着娇。
“我们去吃饭。”
牵着她的手,两人从葵园离开。沈雅在备好饭菜后就离开了餐厅,把时间与空间交给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