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冷冷看她，不发一言。

　　裴凌只好拿出手机，拨通唐先生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手机屏幕上马上就出现了麻子那张大脸。

　　裴凌忍着嫌恶挤出一抹微笑：“唐先生，他们同意了我们的条件，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那份协议？”

　　麻子嗯了一声。

　　裴凌将手机屏幕对着姜姒的方向。

　　“嫂子，你把协议拿过来吧？”

　　姜姒将协议拿了过来，裴凌只能看到抬头那几个大字，其他的一盖看不清楚，但那头的麻子已经扫到了，确定就是姜姒和海琳娜签署的那份协议，满意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份协议。

　　裴凌，你监督着他们撕了。”

　　“慢着——”

　　姜姒忽然开口。

　　已经撤离屏幕的麻子又回到了屏幕面前。

　　“你什么意思？”

　　姜姒看着麻子那张脸，脸上并没有露出嫌恶的神色，而且那双眼睛也一直盯着他。

　　麻子一震。

　　之前的接触，可以说是匆匆的，此刻他才发现裴砚的心爱之人，竟然长得这么漂亮。

　　尤其那双像是狐狸般的眼睛，更是美得不像是这个庸俗的世界该拥有的。

　　看着姜姒的眼睛，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对他笑的女人。

　　“在我撕毁协议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姜姒也不管麻子答应还是不答应，直接问道，“你是替苏宇荷报仇，还是替苏玉禾报仇？”

　　姜姒的直觉是苏宇荷。

　　但她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果然在听到名字之际，麻子那张丑得可怕的脸抽搐了两下。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情绪也出现了波动。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你到底是为了苏宇荷，还是苏玉禾？”

　　麻子眼底的红渐渐褪去，人也仿佛是陷入到了回忆中，“她说她叫苏玉禾，可是我知道，她就是苏家走失的女儿，苏宇荷。

　　可是我不在乎她是谁，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她现在在哪？”

　　果然是苏宇荷！

　　只不过听麻子的意思是，苏宇荷在离开了苏家之后，就一直在利用苏玉禾的身份活着，那当初阻止她继续查下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苏宇荷！

　　“她……”麻子凄凄地笑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浑浊的眼眶里滚落，在丑陋的脸上坠落至胸口处，“死了。”

　　听到这几个字，姜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怎么死的？”

　　这句话就像是触碰到了麻子不能触碰的禁地，他突然猛的将头伸到了屏幕前，似是想要穿过屏幕打人，“她怎么死的，这你去问裴砚他爹呀！”

　　姜姒和秦小婉同时回头看裴砚。

　　裴砚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姒微微颔首，用最冷静的语气问道：“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苏宇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