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全员归来，无不是默不作声。
挫败二字，几乎是写在脸上。
青山县纪委的同事们看到张升等人匆匆归来的精神面貌，起初还不明所以，以为是借调事项出现了变数。
但在这个信息传输高度发达的时代，清水市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青山县。
众人豁然开朗，这才明白，张升等人为何去而复返。
“堂堂市委副书记，正处级干部，说走就走，这事情怕是不简单啊。”
“难怪张局长一心要去清水市参与调查孙志城，看来早在事发之前，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特殊性。”
“可惜啊，张局长去晚了一步。”
“嗨，这大概也是体制规则带来的弊端吧，所有事情都要走程序，等程序走完了，悲剧也就发生了。”
“嘘，别乱说！”
“……”
常年在体制系统内工作的人，没有谁是愚钝的。
尤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孙志城事件，更是一目了然。
不少人私底下津津乐道，明里暗里，都在表达对这世道的不满。
张升的失败，不仅仅是张升一个人失败。
近段时间，
张升的崛起，让青山县官场的许多普通年轻人，都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
因为张升和他们一样，都是出自于农民家庭，张升的成功，对他们而言，就如一针强心剂，告诉他们，只要足够努力，农民也可以翻身掌握权力。
他们都希望，张升这次去清水市，仍然能向以往披荆斩棘，马到成功。
可张升败了。
败给了权力。
这无疑是让众人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再度熄灭。
强如张升，也敌不过权力的威压，更何况是他们？
年关将至，
很多人都不开心……
此时，张升正在县委书记办公室。
李蔓站在窗台前，穿着一身平整的西服，高挑的身姿，完美的曲线，尽情释放着女性的魅力。
张升站在她身后半步，像一个追随她的下属，却又更像是一个守护她的男人。
气氛冷清了许久。
最后，还是李蔓先开口。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张升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有些难关，只有靠你自己才能跨过去，没人能帮的了你。”
张升豁然笑道：“我能有什么难关？”
李蔓淡淡的说道：“从你回来见我开始到现在，你所有的笑，都是假笑，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这次的失利，让你变的不自信了。”
“人可以穷，可以没权，但一旦没有了自信，往后就会做什么都很难顺利，前怕狼后怕虎，难成大事。”
“……”
张升闻言一怔，旋即也不再伪装，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