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领导更进一步，好处必定也少不了张局长的。”
“……”
张升闻言回过神来，不由发笑：“说实话，被领导这么看重，我有点受宠若惊，这样的条件，也让我很难拒绝。”
柳池同笑着点头：“做咱们这种工作的，跟对人，有时候会比努力工作更有效率。”
“这点我非常认同。”
张升诚挚道：“我始终认为，我能有今天，我的能力只是占了小部分，更重要的是李书记对我的栽培和器重，如果不是她给我机会，我就是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无用武之地。”
柳池同神色一滞。
几个意思？
这个时候，把李蔓拿出来说事？
“柳秘书长。”
张升若有所思的看着柳池同，笑道：“做咱们这种工作的，要谨言慎行啊，尤其是在我这个反贪局局长面前，千万不要说那些虚无的假设性未来，我会多想以为你在对我行贿的。”
柳池同嘴角抽搐了一下，双眼死死的看着张升，眼镜后面的瞳仁，迸发出凛人的寒芒。
他怎么也没想到，
领导开出这样的条件，这个叫张升的小子，居然还能毫不犹豫的拒绝。
甚至，是不给半点回旋余地的拒绝。
他是傻子吗？
如果一切都要按照规则来进行，就算他能力再好，立功再多，短时间内也很难有得到成为副处级干部的机会。
只要他稍微放点水，对庄友亮的案子睁只眼闭只眼，机会就会摆在他面前，他凭什么拒绝？
柳池同深深的望着张升，沉声道：“张局长，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柳秘书长，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张升皱着眉头，以教育的口吻说道：“我们都是人民群众的公仆，无时无刻都要心里想着人民，怎么能想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还有谁去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柳池同：“……”
张升那正气凛然的样子，让他哑口无言。
“好了柳秘书长，我得去工作了，今天我说的话，希望你回去能好好琢磨，我不希望将来在纪委的审讯室里看到你。”
张升叹了口气，随后起身走到早餐店老板娘那边，问道：“一碗粥，一盒小笼包，多少钱？”
老板娘愣了愣：“你们……不是一起的？”
“哦，是一起的，但我跟他不熟。”张升道。
柳池同：“……”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耻辱最没面子的时刻。
张升付了钱，转身便要走。
走了两步又好像想起什么，回头看着柳池同，咧嘴笑道：“对了柳秘书长，麻烦你帮我给领导转达一句话。”
柳池同皮笑肉不笑：“什么话？”
张升笑呵呵的说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