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旁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看起来有些疲惫沧桑，眉宇间和叶晓有着几分神似，此时她正在帮中年男人擦拭着身体。
擦着擦着，几滴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在门口看了有一会儿的张升心头触动。
对于平民老百姓而言，一场意外，一次重病，都是足以击垮一个家庭的重炮。
所以叶晓到底有没有错呢？
她只不过是想让她的父亲活下去而已，尽管，这个可能性非常渺小。
瞧着张升的神情，李蔓似是有所察觉，叹息道：“对错往往都很难定义，所以需要法律，身为政法人员，一切都要以法律为依据，不要犯错。”
“我知道。”
张升点了点头，他知道李蔓是怕他同情心泛滥，利用权力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显然，李蔓多想了。
张升还没有那么愚蠢，也没有那么圣人。
张升敲了敲门，随后带着李蔓走进病房。
叶母关西华看到张升两人，不由一怔：“你们是……”
“阿姨你好，我是叶晓的朋友，来看望叔叔。”
张升指了指身边的李蔓，笑道：“这是我女朋友。”
李蔓：“……”
谁是你女朋友了？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李蔓忿忿的瞪了张升一眼，却也面露笑容：“阿姨你好。”
“哦，原来是晓晓的朋友，坐，快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关西华擦去眼角的泪水，尽管心情悲伤，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待张升两人。
张升没拒绝关西华的热情。
趁着关西华倒水的工夫，他暗自窥探了她和李怀民的过去。
结果让他诧异。
过去24小时里，关西华和叶怀民没有接触过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外的任何人，更没有收到五百万的巨款。
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对手行事警惕，知道叶晓被逮捕的事情后，便取消了和叶晓父母接触的打算，以免让警方有迹可循。
第二种，便是那个给叶晓承诺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给这笔钱。
张升更认可第二种可能性。
毕竟，一个能随随便便杀人的人，早就没有了人性。
张升收回心神，喝着关西华倒的开水，询问了叶怀民的一些情况。
肺癌晚期，苦苦挣扎。
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痊愈，剩下的就是死亡。
说到这些，关西华忍不住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像又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张升，问道：“对了，晓晓呢？今天那丫头怎么没来？”
张升看了眼病床上的叶怀民，叹气道：“阿姨，方便到外面聊吗？”
关西华闻言一怔，她知道，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好。”
丈夫重病，关西华早已变得不同平常女人，她很坚强的站起身来，跟着张升来到病房外。
没等张升开口，关西华便主动问道：“你不是晓晓的朋友，对吧？”
张升愣了愣，也没有再隐瞒，拿出证件，说道：“是的阿姨，我是纪委反贪局的，你的女儿晓晓，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