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半跪着,握住大胆的一只手,自己胸膛里有一种压迫感,鼻腔里有又酸又辣,眼泪要冲出来了。他便咬牙控制住:自己是总督啊,在这么多下属面前不能掉泪,更不能哭,就像铁拳说的,总督得有总督的样子,有总督的风范才行。他便使劲压下鼻腔里和眼睛里那又酸又辣的东西,猛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受苦了,受苦了。全山寨的人都在牵挂着你们。”
铜锁结结巴巴、声音很是微弱的说道,“我、我没有完成好总督交给的任务,我,请求总督惩处。”
大龙很想问:“你救了这么多人,立了大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都受了重伤?可是他知道,此时救人治伤是最重要的。铁柱啊,那郎中怎么还不到?”
话音刚落,就听后边有人说喊:“来了,郎中来了!”
大龙立即站起身来,先对那郎中拱了拱手说,“先生你受累,一定要给我这些弟兄治好伤,不管伤多重,一定要保住命。”
那郎中曾经到山寨来过两回,认得大龙,所以还了个礼,说道:“请大人放心,我定当尽心尽力。”
说着,郎中就来到了大胆的跟前,先给大胆看过,又给铜锁看过,而后又到后边看了受伤的队长和士兵。大龙一直跟在郎中身后,问道:“怎么样,没有生命危险吧?”
郎中指着大胆说,“这一位的伤最重,不过保命不成问题;主要是腿断了,弄不好啊,得要锯掉。那边的两人,恐怕是伤了内脏,血出不来,也有皮外伤,但皮外伤不是很重,这种情况多数要么是从马上摔下来摔的,要么就是被砸的。”
大龙松了口气,说:“好,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外伤慢慢治。”又指着大胆说,“他的腿,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样,所有从你这里拿的药,还有你的出诊费,我都双倍的给你。从现在起呀,你最好跟我们到大寨里去住,有你的房子,并且你家里如果同意,从今往后,我聘请你为俺山寨的专用大夫,你也可以常年就住在山寨里,成为我山寨的人,那时候我给你发薪俸,我要给你发山寨里除了总督和副总督,最高的薪俸,住最好的房子。”
那郎中急忙拱手作揖说道,“总督大人,不用这样,我这药钱、出诊费,该多少就是多少,我到哪里去也是一样,我不会多要一文钱。救死扶伤是我们这做郎中的天职。”
大龙又问道,“现在这些人能动吗?若能动,我们把他们都抬到山上去,你随我们一起去?辛苦你。我代表全山寨谢你了。”
郎中:“啊,对,这里有担架,没问题,那就抬上去吧。不过,这几个重伤的、就是回去也千万不要动,最好是集中起来治疗。若他们有家人,最好不要让家人在跟前,特别是要动手术的几个,家人在身边,恐怕不太好办。”
大龙:“没问题,我有专门的房子,就让他们重伤的这几个在一起吧;轻伤的呢,也听你安排。”
说罢,那郎中分别给所有受伤的人,涂了药水,包扎了伤口,就由那几个精壮小伙子,用担架把他们抬回了大寨。
消息早已在大寨里传播开来,大胆的媳妇抱着孩子来了。一看大胆的样子就哭。那郎中说:“不要哭啊,一定不要在他跟前哭,这会影响给他治伤的,他现在需要安静。”
大胆的媳妇止住了哭声,哽咽着,眼泪都流进了嘴里。
大胆和几个重伤的共五个人,全部住进了修建新寨时候就准备好了的养病院里。这一天,大龙没有吃午饭,他也不觉得饿。到了晚饭,王闯和刘小四轮番劝说,他才来到饭堂吃了一点。晚上他在养病院里,又看着郎中给大胆他们换完了药,才又来到童锁的屋里。一看,谢小强、还有两个士兵都在这里。小强说:“总督啊,军师的伤情也不轻,反正在哪里他都是一个人,还不如也让他上养病院。在那里呢,集中起来治疗方便一些,那里床位也不少,房间也不小。”
大龙一听,说道:“对,马上把军师搬到那边去吧。”谢小强就和刘小四、王闯等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有的托着头和肩,有的抬着腿,抬到担架上,又抬回到了养病院。大龙对在这里负责护理的谢小强等人,做了交代,觉得放心了才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