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淡笑道:“四爷,弟子既然不信天数,自然也不怕天谴。”
“想当初,弟子的父亲遭奸人诬陷,身陷囹圄,几乎迫害致死。”
“弟子和母亲无依无靠,又有奸人意图取我们孤儿寡母性命,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但是,弟子就是不相信上天注定的命运,执意要和老天爷斗上一斗。”
“凭借我自己的力量,这一路闯下来,我不仅保护了母亲,救出了父亲,干掉了当初迫害我家的奸人,还得到从前连我父亲都不曾拥有过的一切。”
“倘若弟子相信天命,恐怕现如今,弟子和父母都早已死于那些奸人之手。”
“我知道这样说,或许是大不敬,或许会让四爷认为弟子是狂悖之人。”
“但是,从来到人世的那一天起,我便坚信,人定胜天。”
“天要灭我我灭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以今日,哪怕四爷信奉天意,执意不肯收弟子为徒。”
“弟子也要再次与天意相抗,直至四爷收下我为止!”
见柳毅满脸真诚,态度如此恳切,白灵都不由为之动容,劝道:“爷爷,既然毅哥诚心想拜您为师,不如您就……”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四爷只侧目瞥了白灵一眼,白灵便瞬间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
随即,四爷又回头看向柳毅,淡淡道:“老夫当初救你,是因为与你有缘。”
“没想到你这竖子竟如此狂悖,敢如此亵渎天意。”
“想让老夫收你为徒,门儿都没有!”
“此外,老夫现在不想再看到你,出去!”
面对四爷铁石心肠的强硬态度,柳毅默然半晌,默默向四爷磕了个头,随即转身走出茅屋。
然而,出了茅屋后,柳毅并没有离开。
而是如同木雕一般,一动不动跪在茅屋外,脸上满是庄重恭敬之色。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白灵打着哈欠从屋中出来。
见柳毅跪在门口,瞬间吓了一跳。
“毅哥,你……你就一直跪在这里吗?”
“你的伤都还没有完全痊愈,万一冻坏了该如何是好?”
“快,快点起来!”
白灵上前想要搀扶柳毅,柳毅却摇了摇头,郑重道:“灵儿,你无需劝我。”
“如果四爷不肯收我为徒,我便跪死在这门口。”
“你要劝,就去劝你爷爷吧!”
“毅哥,你……你这是何苦呢?”
白灵满脸焦急,却有无可奈何,只得跑回屋中,来到正在吃早饭的四爷面前。
“爷爷,拜托你就收下毅哥吧!”
“毅哥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夜,足见他是何等诚心。”
“再说,毅哥的伤都还没有好,现如今天又那么冷,万一他冻出毛病来,该如何是好?”
四爷瞥了一眼窗外的柳毅,淡淡道:“他愿意跪是他的事,老夫又没有让他跪。”
“再说,他的命本就是老夫所救,便是冻死了,又与老夫何干?”
白灵顿时满脸无奈,焦急道:“爷爷,你……你这是什么话?”
“毅哥他……是个好人啊!”
“好人,会口出狂言,亵渎天意?”
四爷冷声道:“灵儿,他想跪便让他跪着,你休要再为此人说情。否则的话,我便罚你与他一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