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与她就是普通朋友，只是刚刚一时激动，才不小心失态。”
“不过她的身份，倒是有些来头。”柳毅淡笑道。
“哦？”柳青云不解道，“什么来头？”
“不瞒父亲说，她名王雁芙，从南江州来。”
柳毅如实道：“她的父亲，正是不久前遇害的南江总督王昶。”
“王昶？！”
柳青云顿时瞪大眼睛，骇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昶是王文杰的堂兄弟……”
“那这个女子不就是王文杰的堂侄女吗？”
“正是。”
柳毅点了点头，无奈笑道：“当初我在南江州时，为了搜集王昶的罪证，便混入了总督府中，做了王雁芙的教师伴读。”
“在搜集罪证期间，便和她成了还算要好的朋友。”
“没想到刚刚集齐罪证，还不等正式弹劾，王昶便被车立钦所害。”
“后来我护送玉兰公主逃出南江州，这个王雁芙也出了一份力。”
“原本我以为她就算来到京城，也会去投奔其堂伯王文杰。”
“却没想到，竟然来投奔了我……”
说到这里，柳青云苦着脸道：“毅儿，你确定要将这个小姑娘留在我们府上吗？”
“她毕竟与王文杰之间有一层亲戚关系，万一此事被陛下和其他朝臣知道……”
“爹，这个我也想过。”
柳毅诚恳道：“王雁芙虽然是王家的人，有几分骄纵的脾气在身上，但是性情纯真善良，算是白纸一张。”
“如果让她跟着王文杰，必然会受到王文杰的影响，走上不归的歪路，甚至日后成为王文杰利用的道具。”
“而如果跟着我，我则可以引导她走上正路，永远做一个好人。”
“爹以前也说过，劝人向善乃是莫大的功德，不是吗？”
“况且，王昶生前得罪过不少人，这个小姑娘能从南江州平安到了京城也实属不易。”
“所以请求父亲，准许将她留在我们府上，莫要赶她走。”
柳青云默然片刻，干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毅儿，忘了告诉你，方才在去刑部的路上，我和你娘便商量过。”
“从今往后，咱们柳家，你来当家。”
“大事小情皆由你做主，只要你自己想清楚，无需征求我们的意见。”
柳毅愣了愣，诧异道：“爹，这……”
柳青云摆了摆手，笑道：“毅儿，先别急着拒绝。”
“你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封官赐爵，便已然足以证明你的能力。”
“此次我被秦儒、王文杰诬陷弹劾，全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有你鼎力相救，恐怕我就要背负罪臣之名，死在大牢之中。”
“从此事便足以证明，我确实年老昏聩，已然没有精力与那些贪官相斗。”
“从今往后，这千斤的重担，便交付到你身上了。”
“你若是有心，就尽早让月儿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我和你娘后半辈子，有哄孙子这一件事，便足够了。”
说罢，柳青云拍了拍柳毅的肩膀，淡笑着走出书房。
临走之前，不忘将一串钥匙，放在柳毅的手上。
看着手中的府库钥匙，柳毅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您老人家倒是图清闲快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