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迟微微颔首,“不必多礼。”
秦北荒正要坐回到椅子上,江凝晚忽然勾起唇角,“秦将军忽然变成侄儿,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太后提醒道:“你还没跟你皇婶问好。”
秦北荒心中一紧,面向江凝晚,咬牙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给皇婶请安。”
一转眼,江凝晚成了他皇婶。
若在以前,这身份也压不了他一头,可现在江凝晚立下大功,得太后皇上重视,这长辈的身份,一下子变成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
太后拉着江凝晚的手说:“你大婚之日出征,想必你们俩的合卺酒也没喝吧?”
江凝晚和秦霜迟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这可不吉利。”太后连忙喊了声:“风蝉。”
很快,风蝉便端着合卺酒上前,一分为二的葫芦瓢,以红绳相连。
“这合卺酒意为合二为一,夫妻一体,同甘共苦,今日你们就在哀家这儿补上合卺酒,谨记此生之诺。”
太后面容慈祥,满脸笑意,是由衷希望他们能和谐美满。
虽然在这种场合喝合卺酒有些不好意思,但两人都不愿拂了太后好意。
秦霜迟坐着轮椅靠近了些,但仍旧不太方便。
江凝晚便倾身靠近,饮了合卺酒,她鬓边发丝微动,拂过秦霜迟的脸颊,令他陡然红了耳根。
两人喝完合卺酒,都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两人害羞的模样,太后倒是十分欢喜,“十六啊,凝晚此番被封为凌威将军,你是怎么想的?”
一旁的秦北荒坐立难安,只想离开,但今日来是想求太后原谅清珩,不然以清珩现在的名声,未来的路可怎么走。
太后还没答应,他也不能就这样走了。
“儿臣不会耽误她的,今后是继续上战场,还是做别的,都凭她自己的意愿。”
闻言,江凝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太后也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看来他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凝晚好不容易闯出点名堂来,可不能就此被困府宅,自毁前途。
这时,秦北荒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皇叔腿脚不便,皇婶已有功劳在身,何必再去战场冒险,照顾皇叔才是头等要紧事。”
有他什么事?
江凝晚正要开口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率先出口:“本王不是废物,无需人照顾。”
一句话,便让秦北荒哑口无言。
太后目光深邃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哀家有话跟十六说,你们先出去吧。”
江凝晚和秦北荒便起身离开了。
待房内只剩下太后与秦霜迟,太后才语重心长地开口:“十六,哀家与你生母是至交,哀家把你当亲儿子对待。”
“所以有些话,哀家就直说了。”
“凝晚虽是二嫁,还曾是北荒的妻子,如今她立下战功,将来的路或许走得比你高比你远,你万不可对她心生嫌隙。”
“许多男人是见不得女人地位比自己高的,就拿北荒来说,都与凝晚分开了,他还是见不得凝晚往上爬。”
“你可千万不能有此念头。”
秦霜迟听完后笑了笑,望着大门外那抹明媚的身影,眼里只有欣赏,“母后放心,只要是她想做的,天塌下来我也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