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闻言实在忍不住苦笑出声,又啐了他一口。是他故意叫了自己的人去延禧宫报了信儿,又提前告知了养心殿这边出的事儿,这才叫娴妃娘娘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遭。
李玉有心谢他,可眼瞧着进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便心知进忠是真心想要帮他,并不图他的谢。因此,便不想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意,便依言坐了下来,任由进忠帮他处理腿上的伤。
等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叫进忠用绷带仔细的包扎了,这才慢慢的往延禧宫去了。
眼瞧着李玉离了养心殿,进宝便溜溜达达的走了进来,见进忠正在净手,他便拿了帕子站在一旁。眼瞧着他洗完了,便将帕子递了过去。
“师兄,这事儿您帮师父干什么呀?便是您自己寻人透了话,卖了好不是也一样吗?”
进忠瞥了进宝一眼,接了帕子擦着手抿唇笑道。“怎么,难不成你有心撇了师父,自个儿往上爬?”
进宝摇摇头,极认真的说道。“自然不是,只是我不大看得明白,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师兄说过,皇上因着那青梅竹马之情,心里对娴妃娘娘是不同的,既如此这样好的机会,师兄为何要替师父做下这个人情?”
进忠想了想才说道。“进宝,你说师父为什么要帮着娴妃娘娘?”
进宝想了想,立刻说道。“自然是因为皇上对娴妃娘娘不一样,还有,还有惢心姑娘。”
进忠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师父这人呀,确有私心。无论是因着什么,他只要帮了后宫的嫔妃。是一仆侍了二主。
如今皇上心里有娴妃娘娘,他也不在意这些事儿。可是人心最难揣测,谁就能知道皇上会对娴妃娘娘始终如一啊。
若是日后娴妃娘娘失势,师父这一仆二主的事儿便是他的死穴了。
而你我不一样,你我只有皇上一个主子,如今也不过是个副侍,一个执守侍。
咱们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卖好卖到后宫的主子面前儿去,人家也未必瞧得上咱们。
再说,你再往娴妃娘娘面前卖好,难不成还能越过李玉去?所以呀,还不如将这个人情卖给李玉。”
进宝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师兄又准备好了伤药,就等着师父起身后帮他疗伤,这便是要将这个人情送到底了。”
进忠笑着点点头,又说道,“自然还有一点,我给师父疗了伤,叫他带着绑了绷带的腿去延禧宫,不过就是要让娴妃娘娘知道,师父在御前可不是孤立无援,对她有用着呢。”
眼瞧着,御前也没什么事儿,轮值后进忠也从御前下来了,索性寻了成安往内务府跑了一趟,将海澜在御前因那白花丹之事告了内务府一状,说他们捧高踩低有意苛待延禧宫的事尽数告知了秦立。
秦立得知此事,先是谢了成安,又在心里记下了进忠这份人情。可他心里却恨极了海澜,只想着日后寻了机会定是要报了这个仇,随后便去想法子,如何与皇上交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