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
林清屏刚刚动过手术的身体,熬得很艰难,脑子里掌珠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如果不是靠着想念掌珠支撑,她可能早就不行了,但即便是有掌珠的回忆温暖她,也只是多撑一会儿而已。
顾钧成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凉,就会轻轻叫她一声,把她唤醒,再和她说说掌珠的趣事,或者和她讨论掌珠上小学会是什么样子,背上小书包去学校会不会哭?再想远一点,长大以后会从事什么职业呢?会喜欢哪样的小伙子?
林清屏便会在恍惚中清醒过来,和他讨论两句,再顺着他的话去想象,又能支撑一阵。
但,她不知道自己支撑了多久,慢慢地,又会陷入迷糊和混沌。
顾钧成便会再次叫她,不许她睡,要她和他说话。
“林清屏,不能睡!听见没有!一定不要睡!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掌珠还在家里等我们呢!我们很快就要见到掌珠了!”顾钧成大声叫她。
一开始是叫,后来是拍她的脸,起初是轻轻拍,后来是用力拍,只为让她清醒。
如此反反复复,是在竭尽全力地坚持,坚持一个活下去的可能。
然而,这个法子的有效力也是有限的,因为,人体有极限……
一开始,林清屏还能顺着他的话答几个字,后来,便说不话来了,嗓子干得疼,只能听,再后来,连他的声音都变得空濛模糊起来,仿佛他是在云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