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爽的,不知道是不是这风拂过时,吹凉了心里的温度,两个人的相对,也跟着变得清凉起来。
没有昨日击鼓传花时的剑拔弩张,多日之前在医院里怼来怼去却又亲密相处的尴尬也仿佛渐渐远去,站在这清凉的晨风里,两人之间好像突然就只剩下了见面说“你好”的关系。
这正是她所求的吧?
是她在医院里口口声声要的距离——她甚至说过的:合格的前任要像……一样。
那个字,她再也不愿意提。
她笑了下,“你要回学校了吗?”
“是。”他简短而快速地回答。
“那你快去吧,别迟到。”她再度一笑。
有时候,笑也是最好的伪装,能掩盖许许多多的情绪。
“嗯。”他和从前一样,能一个字表达的绝不说两个字。
他刚要提步往前走,身后传来她的呼喊,“顾钧成!”
“嗯?”他立刻转身。
她倚在院门上,冲他平静地微笑,“谢谢你。”
“谢我?”他微微一怔。
“嗯。”她道,“谢谢你的平安符,还有笔记。”
他默然,片刻后才道,“没什么,顺便的事。”
而后,他便朝前走去。
林清屏看着这条熟悉的街道,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会从这里走到公交车站台去,然后坐车去学校。
那些个她眼里满心满意都是他,非要一大早陪着他走到站台,一直看着他上车的日子,忽远忽近,终究遗落在北方的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