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忘记问顾钧成有什么需要。
他闭着眼,摇摇头。
林清屏就没说什么了,只提醒自己晚上警醒一点,别睡得太死,多醒几次。
而后,便躺进了她的陪护床里。
结果,她发现自己想多了,哪里能睡死?根本就难以入睡。
她只好在脑子里构想她的新设计,只有全心全意投入到事业里,才不会难过吧?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头却已经湿了。
她分明是在构思设计的呀?
这一夜,林清屏的觉睡了个乱七八糟。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医生说顾钧成还不能进食,她就自己去洗漱。
湿衣服在暖气片上烤了一夜,已经干得透透的了,她把它们叠好,收起来,只是,看见那件毛线衣,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快速把衣服都放进柜子里,顾钧成也醒了。
或者说,他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一直没动静,也没睁开眼睛。
装睡吗?
林清屏去洗漱间接了热水来给他刷牙洗脸。
结果,他不配合。
他头上缠着纱布,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看不出一丝表情,干燥的双唇哑声说,“等小田来。”
林清屏心里复杂极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她的照顾,但她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既然来了,就没有眼睁睁看着他躺在这里不管的理。
她手里拿着牙刷,强硬地站在床边,“我让小田回部队去了,今天除夕,也让人孩子跟大伙儿一起过个年,吃顿年夜饭,跟你在医院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