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在想，自己是不是表达的太委婉了一点？
想了又想，挣扎了半天，林渡伸手捧着顾厌弛的脸，黑暗中摸索着吻上了他的嘴角。
顾厌弛的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仿佛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眼角的泪水瞬间袭来，拉过林渡的手按在胸前，声音委屈：“林渡，我不明白。”
林渡微张着嘴巴，他也没听明白顾厌弛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林渡没了反应，顾厌弛遮住林渡的眼睛，按亮床头灯。
手缓缓落下，林渡低垂着眼眸，脸色微红。
“林渡，我不明白啊！”顾厌弛哽咽，他亲自己到底是什么？是原谅还是弥补？
林渡咬着唇，本就生的可爱，此刻微微皱紧眉头，认真思考的样子简直不要太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渡一脸真诚的看向顾厌弛，“你不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要亲我？”顾厌弛拉住林渡的手，生怕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后，他会逃走。
林渡一怔，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我……”林渡咬着唇，“是不可以亲吗？”
“不……”顾厌弛慌乱的解释，“可以，我喜欢你亲我，只是林渡我不明白，你亲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原谅我了，还是……还是在为今天的事情弥补我。”
林渡低头不语，其实两种都有。
只不过原谅这个词不太适应，他恨不起来他，也做不到完全把心再交给他。
所以，该怎么回答他呢？
如果按照自己设定的假装去爱，那自己应该说的是原谅才对。
“林渡，回答我好不好，这对我很重要。”顾厌弛恳求。
一到紧张和无助的时候，林渡总想通过掐自己的手指来缓解。
可自己的手，现在被顾厌弛牢牢的按在他的胸口。
“我不恨你，所以不能说原谅。”
顾厌弛的慌乱如同黑暗中的漩涡，无情地吞噬着他的一切：“林渡，我听不明白，你说清楚一点。”
林渡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睛，自己说的很难理解吗？
“我说不恨你。”
“然后呢？”顾厌弛追问，一双眼睛紧追着林渡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信息。
然后？林渡凝眉，其实是没有然后了。
可显然顾厌弛想听的自己并没有说，可说爱他又好难，虽然他一直都爱着他，可经历了这么多，他实在无法在他面前说出口。
看着林渡陷入挣扎，顾厌弛猛然间清醒，他心疼的抱紧林渡：“对不起林渡，是我太贪心了。”
“你不恨我，我应该感到知足了，可我竟然改想强迫你说爱我，我太混蛋了。”
顾厌弛哽咽，失而复得，如同穿越漫长的黑夜后，曙光乍现。那份喜悦与感动，仿佛久旱逢甘露，将心灵洒满灿烂的阳光。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完全获得林渡的原谅，他这么说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可没关系，有进步就代表有希望。
他该感到庆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