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贾枫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几大口,这才稍微缓过点神来。
“娘的,这郑灵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差点把老子给绕进去了。”贾枫抹了抹嘴,自言自语道。他提起笔,蘸了蘸墨,开始给皇帝写密折。
这信可不能马虎,万一甄家那帮孙子恶人先告状,说自已通匪,那可就百口莫辩了。贾枫一边写,一边琢磨着措辞,把今天跟郑灵谈判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当然,也添油加醋地把自已说得英明神武、高瞻远瞩。
写到一半,贾枫停了下来,眉头紧锁。他想起郑灵那张狡黠的脸,心里就一阵烦躁。这女人,看着年纪轻轻,心眼儿可比筛子还多,以后跟她打交道,可得留个心眼儿。
“不过话说回来,这郑家在海上也算是一霸,跟他们合作,倒也不坏坏事。”贾枫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现在大周的水师还嫩得很,跟郑家硬碰硬,那是鸡蛋碰石头。不如先跟他们虚与委蛇,等咱们的战船造好了,水师练出来了,再跟他们算总账!”
想到这里,贾枫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继续奋笔疾书,在密折的最后,他特意强调了这一点,并建议皇帝加大对水师的投入,尽快建造新式战船。
写完密折,贾枫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他把密折封好,叫来心腹,让他连夜送往京城。
“这下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贾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衙门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角落里低声鸣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混合着夏夜特有的潮湿气息,让人感到一丝凉意。贾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
张顺看着一车车粮食被运进粮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这批粮食来得太及时了,简直是雪中送炭!
有了这批粮食,军营里那些嗷嗷待哺的弟兄们就不用再饿肚子了,自已也可以安心继续操练他们。
张顺心中盘算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几天后,甄府。
甄应嘉听闻贾枫竟然搞到了一批粮食,顿时暴跳如雷。
他原本以为掐断了粮道,就能让贾枫陷入绝境,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甄应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老爷息怒,这事儿透着蹊跷,咱们得好好查查。”
师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
“还用你说!”
甄应嘉怒吼一声。
“给我查!一查到底!”
“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这批粮食溜了进来!”
“还有,查查这批粮食的来路,我就不信,这贾枫还能凭空变出粮食来不成?”
甄应嘉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已的计划。
贾枫,你给我等着!
甄应嘉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紫檀木桌案硬生生被拍出一道裂痕。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师爷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甄府书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甄应嘉脸色阴沉,手中的茶盏被捏得咯咯作响。
“你说什么?贾枫那小子,竟然从郑家手里买到了粮食?”
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水四溅。
“是……是的,老爷。”
师爷战战兢兢地回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帮海匪,竟敢公然资助朝廷命官,简直是目无王法!”
甄应嘉怒不可遏。
他原本以为,掐断了粮道,就能让贾枫陷入绝境,乖乖就范。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走了这步棋!
“老爷息怒,依我看,此事必有蹊跷。”
师爷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说道。
“贾枫初来乍到,怎会和郑家扯上关系?”
“哼,这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