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来把这个视频发给他……
怎么,是逼迫他站队吗?
可真是好算计。
陈局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想楚方岑的目的,想楚无双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能力对国家的利弊和危害,最终写了份报告向上呈报。
只是在落笔的时候,还是带上了些许的个人看法。
病房里。
时初一闭上眼,或许是身体太累,也或许是心里有了安处,不再漂浮,竟然眨眼就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被楚方岑轻轻推醒。
“七点了,该洗漱出发去桃心院了。”
他掀开被子轻轻打了时初一的屁股一下。
时初一先是茫然,然后震惊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屁股后撤,脸颊泛红:“你干嘛?”
楚方岑无辜委屈:“哇,你好凶。”
时初一眨眨眼:“……我没有,是你打我。”
“我是打吗?我只是拍拍,叫你起床,然后你就凶我。”
楚方岑掏出镜子对准时初一:“你看看,是不是很凶。”
镜子里的人,眉头紧皱,一脸紧绷。
好像,是有点凶。
不对。
时初一在心底晃了晃脑袋:“那你也不能拍我屁股。”
楚方岑耷拉下脑袋:“对不起,那你能不凶我了吗?”
时初一一股子情绪被他整着也不知道发作,“……我没有凶你。”
甚至有些憋闷:“你能不冤枉我吗?”
楚方岑得寸进尺:“那你笑一个我就相信。”
时初一:……
他冷脸起身快步往厕所走:“不笑。”
“嘶。”楚方岑一声隐忍的痛呼传过来。
时初一立马回头看过去,就看见他已经背过了身,双手放在身前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急切问道:“怎么了?”
低头却没见他伤口有什么变化,再一仰头就看见他恶作剧得逞一般地冲着他笑。
“初一很关心我啊。”
“你今天还没跟我叫二哥呢。”
时初一放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再次去了卫生间。
洗脸刷牙,再次面对镜子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他眼里有着明显的气闷和亮光。
相比往日的死寂,要更像一个活人。
时初一微愣,垂眸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狰狞的伤口。
心中微暖。
所以,关心别人的人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快速洗漱完毕出去,看着楚方岑旁边架子上面的药和纱布,心里有一点别扭,但还是主动上前道:“二哥。”
“嗯?”
楚方岑挑了挑眉,看着时初一纠结,将纱布和药递过去:“都整理好了吗?那帮我上药吧。”
“嗯。”
时初一松了口气。
二哥真的很聪明,跟他在一起,总是都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就能知道自己的内心所想,然后恰到好处的给他台阶,引着他心情放松。
但也就意味着他就算骗自己,他也是不知道的。
时初一缓慢地将楚方岑手上的纱布解开,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
二哥会骗他吗?
他昨天说过不会的,能信的吧。
楚方岑伸手又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不满道:“专心,都把我弄疼了。”
“对不起。”时初一动作放轻,下意识道歉,仔细瞧了瞧楚方岑的伤口。
他不知道自己方才有没有弄到他的伤口,不安道:“很疼吗?”
楚方岑眯眼笑:“骗你的,谁让你跑神。”
时初一幽怨地望着他,“不要骗我。”
“抱歉,下次我注意。”楚方岑真诚道歉:“初一能原谅我吗?”
时初一抿唇不语,动作放轻,神情专注地帮楚方岑将纱布彻底解开。
贯穿的伤口上面敷着暗沉色的药,甚至能透过洞看到床单。
时初一心微涩,揪疼。
眼眶发热,声音闷闷:“要是疼了你就说。”
“好啊,谢谢初一。”
楚方岑低眸瞧着这个弟弟的脑袋,他的头发真的很细很软,垂落在半空,整个人都显得乖乖软软的。
明明自己都一身伤,居然还要来关心他。
楚方岑想笑,心尖忍不住地发软。
这样的弟弟,越是靠近了解,就越是心疼他曾经受过的伤害,想要更宠他更爱他一些。
时初一的动作很轻,但伤口毕竟那么大,上药的过程中难免会触及到。
只是他多次抬头看楚方岑的反应时,对方都毫无反应,看起来并不知道疼痛一般。
时初一忍不住别扭地又说了一次:“疼要说。”
楚方岑憋住笑,闷哼道:“嗯,疼,初一能安慰我吗?”
时初一身子一怔,低头轻轻在他的手上吹了吹。
“好了些吗?”
手心酥酥麻麻,楚方岑揉了揉他的脑袋,笑意正经了几分:“嗯,好了。”
“那你帮了我,我也帮你重新上药吧,手伸过来。”
时初一将手往后缩,轻声拒绝:“我不用。”
“时初一。”楚方岑一反常态地不笑了,身上有几分压迫感。
然而看过去,他的目光却依旧柔和:“伸手过来。”
时初一不喜欢被压迫,然而此刻手却动了动,莫名顺从。
等手伸过去才疑惑地皱眉,他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他反应过来地想将手收回去。
楚方岑却稳稳地拉着他的手,同时威胁:“你一动,就会牵扯到我的伤口,你要是不在意我的伤口裂开,那你就挣扎吧。”
“反正我原来受伤,也就这么一个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