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孩子们,赶紧喊太姥爷......”
春桃面带微笑,声音轻柔地催促着,她那温柔的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满含期待与鼓励。
听到母亲、小婶婶的话,孩子们像是一群欢快的小麻雀一般,纷纷张开小嘴,齐声喊道:“太姥爷,太姥爷好......”
他们清脆悦耳的童声,如同春日里的窝棚里带着绒毛的小黄鸭在啼鸣,在空气中回荡着,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哎呦!哎呦!我的乖孙孙哟,你们好呀,你们好啊!”
王勇闻声快步走来,脸上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一边应着孩子们的问候,一边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所有的孩子都拥入怀中。
王勇满心欢喜地注视着眼前这群活泼可爱的孙辈们,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天真无邪、朝气蓬勃,让他的心瞬间被温暖填满。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孩子的头发,感受着那份柔软和亲昵。
紧接着,王勇顺手抱起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小圆球,那小家伙圆滚滚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的苹果一样惹人喜爱。
王勇笑呵呵地将她高高举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微弯的肩膀上,驮着他就要往内院走去。
这一刻,对于王勇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看到女儿家庭和睦、子孙满堂更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的了。
“哎呦喂!爹呀,爹哟!”
“哎呀妈呀!姥爷,您快放下来,慢着点,慢慢放,放下,小玉米可不轻呢!”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原来是张聪刚把马车交给仆从,就看到门口老爷子的举动,惊得声音都变了调,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只见他几个箭步冲到跟前,顺着王勇抱娃的手,稳稳当当地接过小玉米。
“爹,您这么大年纪了,可别闪着腰了。”
王春花也被吓得不轻,不停地拍着胸口,她爹都这把年纪了,一下把二十七、八斤的小玉米举起来,这是要干啥呀?
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的老闺女年纪大了吗?
再说了,这奶娃娃都爱动,又不是那玉米棒子、大米袋子,万一两人都摔倒了可怎么办哟!
“呵呵呵!三聪别急,我好着呢,等下别撞到你娘了。”
王勇一直留意着王春花呢,见外孙这么着急地跑过来,赶紧提醒。
“哎!姥爷,我看着呢!走,咱们进屋去。”
春桃也被吓了一跳,见此爽朗一笑,“呵呵呵!姥爷的身体可真硬朗,咱们快进去吧!这娃儿们有人看着呢!”说完,朝身后摆了摆手。
一群婆子纷纷抱起几个娃娃,小心翼翼地跟着王春花几人走进了内院。
正厅里,王春花喜笑颜开地抱着小土豆,瞧着他爹跟几个小孙孙有说有笑。
“太姥爷,太姥爷,您的胡子咋是白色的呀!”
“因为太姥爷年纪大啦,你看姥爷的手都长满老皮了,跟你爹的可不一样,这样的才是上了岁数的模样哦。”
“哦!那我这是小娃娃的手。”
“对咯!你看你的小手小小的,这说明你还没长大呢。”
“那我以后会长胡子吗?”
“那可不会哦!你是个女娃娃……”
“啊!那小玉米会长吗?”
“会嘞!他是男娃娃……”
“娘,老二那边都准备好了,后天咱们都过去。”
张成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跟他娘说起后天去钱家的事儿。
“嗯!你爷爷咋说的?”
“娘,爷爷说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这边娃子需要的红子,都是村里的老祖宗们给绣上去的。”张成满脸笑容,看着厅里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
(红子:是一种披在孩子身上的红绸,上面绣着寓意美好的字与图案,通常是来自长辈的祝福,希望孩子一生平安健康。
这些红子需要年长且儿孙满堂的人来绣,这是一个地方的习俗。)
“哎哟,真是辛苦老疙瘩们了,回头你多带些吃的、用的过去,真是不容易啊!”
“好的,娘!”
王春花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次的决定,原本是她自己的一点私心,没想到三合村的老老少少都这么支持她。
她原本心中忐忑不安,十分忧虑,因为要张富贵老爷子同意孙孙改姓上人家户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王春花看来,这老爷子是土生土长的封建王朝下的守旧土一代,张成等人因为自己的影响因素,不用担心。
故而,王春花想了许多话来着。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那位平日里思想封建、不苟言笑的公爹居然连半句迟疑的话都未曾讲出口,毫不犹豫地便应承下来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不辞辛劳,亲自出马去邀请村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前来帮忙给孩子绣制象征吉祥如意的红子。
更让人惊喜不已的是,全村上下所有人竟无一例外地,表示出对她的热烈支持和拥护之情。
这份浓厚而真挚的情谊,使得她内心深处涌动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浪潮,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
张成此刻,见自家娘亲面带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便知晓她老人家此刻必定是满心欢喜。
于是他开口问道:“娘,您看那边几位老爷子是否要通知一下?”语气中都是尊敬与爱戴。
说起自己母亲大人,她这一生为人处世向来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毫无半点私心杂念。
虽说早些年间曾因父亲离世,而陷入过一段疯狂痴迷的岁月,但后来她所付出的种种努力以及所做出的一系列善举,已然将过去的那些过错彻底弥补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