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未迟眉头蹙了起来,杜缙忙摆了摆手道:
“当时我正昏睡着,听到的不一定准确!”
说罢,他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正端到嘴边,却听李未迟开口说道:
“南荣姑娘与临鹤的婚事是假的。”
杜缙不知为何李未迟会突然提到此事,他慢慢将茶杯放下,不知所以道:
“当时确是权宜之计,不过如今看来二人之间应是有了情谊,说不定这婚事会由假变真呢!”
李未迟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是啊,若二人之间有真感情,那…”
话未说完,殿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而后一个小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
“三皇子,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
殿门被人打开,杜缙抬眸去看,只见是一个面白无须模样清俊的小公公。
这小公公他识得,名叫厉忠,不过杜缙对他并不熟悉,他是李未迟掌权之后提拔的人,是李未迟的‘自己人’。
那厉公公见杜缙在此,先是犹豫一下,而后还是走到李未迟跟前,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未迟面色有些不耐说道:
“以后当着杜将军的面不必遮遮掩掩。”
说罢,他对杜缙解释道:
“是关于将父皇葬入皇陵一事,昨夜博阳宫发生的事你也该听说了,父皇生前所作所为虽然荒诞,但毕竟是大庆国先帝,该有的礼制皆不可废,于是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杜缙点了点头,十分理解道:
“你如今既要执掌大权,又要忙先皇葬礼和你的登基事宜,十分劳碌,定要看顾好自己的身体,莫要太过劳累了。
我今日来只是想与你说说昨日之事,你既忙,那我便先走了。”
说完,杜缙起身便离开了广华殿。
杜缙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待直到彻底听不见,李未迟才对垂首站在一旁的厉忠沉声道:
“你是说今日醒来的百姓,皆以沈临鹤和南荣婳为救命恩人,还当街对他们跪拜?”
“是,”厉忠弯了弯腰回道,“我们的人报信来说,百姓们十分感念沈少卿与南荣姑娘的恩情,魁首道上跪满了人,倒有些…天子巡街时的场面。”
李未迟闭目缓缓靠在椅背上,他长长叹出一口气,而后微微摆了一下手。
厉忠朝李未迟行了一礼,然后弓着身子退出了广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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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黑纱模样的东西是从你身体中分离出去的一缕意念,你若是与其合体,便会得到全部的红莲业火之力,但却有可能变得不受控?”
沈临鹤与南荣婳在小巷中穿行,听到南荣婳的描述后,沈临鹤不确定地询问道。
南荣婳点了点头,“是,按照竺语的说法,那一缕意念本就是我的残暴意念,这便是先前为什么我接触到那枚血红色珠子便控制不住自己要伤人的原因了。”
沈临鹤面色一沉,“若是你与那缕意念合体,岂不…”
南荣婳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我自是不会与那缕意念合体,它也强迫不得我。先前你提起成婚,我只是因为尚不知晓自己的身世,怕之后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不敢应下,如今知晓了,既无旁的挂念,便做自己想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