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心中哀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陈老爷正要伸手抱孩子,却被王婆子后退一步躲过了。
“陈老爷,你还是不要抱了。”
陈老爷疑惑问道:
“这…这是我的孩子,为何不能抱?”
王婆子叹了口气说道:
“陈老爷,你有所不知,陈夫人此刻已经晕了过去,按照我们稳婆流传的说法,便是这孩子刚出生便死了,舍不得他的母亲,要带陈夫人一起走呢!这样的孩子本身就是不祥的,我是稳婆倒是不怕,陈老爷还是离远些吧!”
陈老爷忙后退两步,看向包被中小婴儿的目光多了丝怒意和恐惧。
“这…这…那该如何是好?”
王婆子继续说道:
“若陈家老爷信得过,这孩子交给我吧,我一定妥善处理了,保准让他安安稳稳地上路,莫要纠缠陈夫人。”
陈老爷一听,哪有不应的道理。
如今他连抱都抱不得,如此不祥的孩子,他当然希望赶紧从家中离开。
于是陈老爷连连点头道:
“那便有劳王婆了,改日我定当登门致谢!”
由此,王婆子便大大方方抱着这小婴儿离开了陈家。
临走前,还特意‘好心’的叮嘱陈老爷,莫要声张此事,毕竟怀了十个月的孩子竟是不祥的,此事说出来定惹非议。
“原来如此,”沈
临鹤恍然道,“怪不得镇中从未有人说王婆子抱走了孩子,竟是因为这婆子使了这样的手段,人人知自家事,人人不知别家事。”
眼见尤遂悄悄跟着王婆子出了陈家,沈临鹤与南荣婳也一同跟上。
只见还未出巷子,尤遂便在王婆子身前现了身。
那王婆子眼前一晃,再定睛看时,竟看到一个小怪物站在她跟前。
王婆子一下惊呼出声,手中的胎儿差点都扔了出去。
“你…你你是那个姓尤的妖怪!你…你要做什么?!”
王婆子连连后退,此刻她已经断了的指根处都开始隐隐作痛。
尤遂嘴边露出一抹诡笑,说道:
“若我生出来是个正常的婴孩,应该也被你这样带走了吧!”
王婆子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
“你什么意思!我…我听不懂!”
尤遂不愿与她多费口舌,一下猛地向前跳到了她的肩膀上,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王婆子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只颤着声音求饶。
尤遂冷哼一声道:
“当年你满口谎话,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妖怪!
若你想要让我饶了你,也可,你需得将这婴儿还回去,并且昭告全镇的人,你之前害死我母亲的真相!”
王婆子此时哪敢不从,她慌张地点头。
尤遂思索一会儿,又开口道:
“若我放了你,你却没有照办,那…就罚你将你所有的罪行写到纸上,贴满镇中每处!”
王婆子虽答应下来,却不明白尤遂的意思,等她躲过这一劫,写与不写,与这小怪物有何干系?!
可当她真的没有按照承诺尤遂的事情去办,而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开始在家中的地上铺满了纸,一笔一划写下她曾做下的那些肮脏事时,王婆子才骇然惊醒,那日小妖怪所说的惩罚,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