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沉默了片刻，将手里的手机轻轻拍在桌上。
“你这事确实不简单。录音内容提到了风险和盯梢，看样子李志的确卷进了某些非法交易。而且，你撞见的那人，多半就是幕后团伙里的人物之一。”
他低声道，抬眼看着我。
“你怎么打算？”
“我还没想好……”我摇摇头，心里乱成一团。
“要是报警，风险太高，说不定对方会狗急跳墙。可如果放任不管，我始终不安心。”
“你的担忧是对的。”老陈点点头。
“你听着，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别轻举妄动。也别试图一个人去碰那些线索——对方连跟踪你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肯定不简单。”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不知怎的，被他盯着，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下一些号码，递给我。
“这是几个信得过的兄弟的联系方式。他们会轮值，在你家附近暗中观察，有事立刻通知他们。”
我接过那张纸，觉得手心有点烫。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告诉我，眼下的局势不止是棘手，而是危险。
我吞了吞口水，勉强点了头。
“一会儿我会回去把相关线索整理一下，但有些地方可能需要亲自调查——后续会随时跟你沟通。”
说到这，老陈顿了顿，靠着椅背，盯着我看了两秒。
“但赵辉，你听清楚了吗？千万别单独行动。”
“知道了。”我低声回应，但答案里总有种敷衍成分。
老陈看得出来，却没有继续追问。
他叹了口气：“你这臭脾气迟早得把自己整死。算了，我是真管不住你，自己小心点。”
送走老陈后，深夜的安静突兀得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子却始终在嗡嗡作响，错综复杂的线索像团缠结不清的细线，越想越乱。
第二天一早，我果然乖乖请了假。
在家待着不出去，表面看是“听话”，
其实说到底我也怕——怕门外的哪一双眼睛，正在以某种残忍的方式注视着我。
时间过得极慢。喝了三杯咖啡后，我的手指开始发抖。
我打开手机，又重新翻看这些天李志的所有聊天记录。
聊着聊着，我忽然发现了什么。
那是一条撤回的消息，发出时间在两天前。
而信息图标模糊，只能隐隐看出似乎是一张图片。撤回？
尽管消息内容早已被删除，但我的记忆分外清晰，
我记得清楚，那是一张仓库的外景照片，隐约还有仓库地址。
我立刻拨通老陈的电话，详细描述了情况。
“仓库？好，你再确认一下记忆，我马上安排人去调查。”
话音刚落，他已经挂断。
坐在沙发上的我，却觉得自己待在原地实在憋屈得很。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
老陈办事再小心，再果断，你能完全把所有过程交给他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偏偏就在老陈再三告诫后，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决定。
坐在驾驶座上的我，双手紧握方向盘，心脏跳得异常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