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先到？你最近显得挺积极啊。”他笑着调侃了一句。
“忙呗！”我摊了摊手。
“这不想着咱俩好歹以前同事过，现在手上有个项目，正好看你合适，聊聊嘛。”
李志挑眉，将文件袋随手丢到桌上，然后坐下：
“行，什么项目，说说看。”
从开场的几句话来看，他表现得要比昨天镇定许多，
甚至整个坐姿都显得随性不少，
如果我没记错，这或许是他掩饰紧张的一种方式。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急，先随便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工作话题，
在话题稍显冷却的时候，抓住机会，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李志，那天你跑老城区的公寓做什么？挺神秘的地方。”我端茶喝了一口。
果然，提到这个，李志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掩饰地舔了下唇，却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模糊地问：
“什么老城区，我不记得了。”
“少来，你动作那么快，我都看懵了。”我眯了眯眼，笑出几分玩味。
“别告诉我只是顺路，那地方可没什么二手房中介吧？”
他沉默了一瞬，终于开口，但声音略显冷淡：
“就是去见个朋友，你也知道，现在人情债的事最麻烦。”
“朋友？”我追问。
“你这朋友挺有意思，住这种公寓，访问权限还挺严。”
“说了你不信。”他的表情恢复平静，像是摆脱了某种无形的压迫。
“朋友加客户，你懂的，做咨询这行，不见得都是靠谱人。”
“原来如此。”虽然他试图搪塞，但我心里更清楚了几分。
他躲躲闪闪的态度，显然有问题。
和李志的对话结束，我并没有满意地直接离开。
而是回到公寓边上的一条不起眼的巷子，
这是我策划已久的第二次潜入行动。
我低着头，从人行道的尽头绕到公寓后方，
那块区域少有人经过，光纤监控的布置也显得稀松。
这次，我特意换了一身旧外套，拉低帽檐，
甚至戴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显得再不起眼不过。
面对这样一座神秘建筑，鲁莽行动只会是找死，我不再打算“拿大摇大摆地闯”。
攀上后墙的时候，我的呼吸开始因专注而放缓。
穿过一道窄窄的小巷，我突然停下脚步。
沿墙走了一段路，我注意到了一扇侧门，外表陈旧，却恰好设在监控死角。
这门……像是被人为刻意留出了这么一条漏洞。
正当我打算进一步观察的时候，门后忽然传来一阵低而含糊的人声。
我的心猛然提起，几乎下意识将整个人隐进了旁边的小角落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高瘦的男人探出头来，
四下张望了一下后，低头点燃了一支烟。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领子高高竖起形状僵硬，能掩得住半张脸。
转瞬之间，他的目光向我的方向扫了过来。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落，心脏狂跳不止。
黑衣男人弹烟头的动作，在我看来都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妈的，这地方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