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一声，屋里一下子鸦雀无声。
那女人还在抽抽嗒嗒，却没再哭闹。
孙老板娘，或者说，孙老板的小三，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再吭声。
她那精心描绘的妆容，此刻也因为泪水冲刷而显得有些狼狈。
眼线晕染开来，像极了唱戏的花旦。
我心里暗笑，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胡进把玩着手里的劳力士，啧啧称奇。
“这表成色不错啊，估计能值个十几万吧？”
他转头看向孙老板，“孙老板，你这小三，挺舍得给你花钱啊。”
孙老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行了，别演戏了。”我有些不耐烦，“说吧，到底怎么还钱？”
孙老板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我真没钱了…”
“没钱？”胡进冷笑一声，猛地将手里的劳力士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手表摔得四分五裂，“没钱就拿命来还！”
那女人尖叫一声，扑到地上，抱着摔碎的手表哭嚎起来。
我看着这闹剧，心里一阵厌烦。
李衡也皱着眉头，显然对这场闹剧感到不耐烦。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
“赵辉，这孙子明显是在耍我们。我看，直接把他扔到江里喂鱼算了。”
我摇了摇头。
“法治社会，给人扔河里多不礼貌啊…再说咱们也是文明人嘛…” 文明人，我，李衡，胡进，围着地上的孙老板。
孙老板脸色煞白的看着那把弹簧刀，话都说不利索了。
“各位大哥，各位老板，咱，咱有什么事好商量….您，您别动这么大火气….”
孙老板抖得像筛糠，汗珠子顺着脑门往下淌。
滴在他那件皱巴巴的衬衫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个哭天抢地的女人，说。
“我，我银行卡冻结了，都是现金…”
“她…她有钱！她…她藏起来了！”
女人一听这话，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瞪着孙老板，眼里喷着火。
“你个王八蛋！老娘哪有钱！老娘的钱都给你花了！”
“放屁！”孙老板也急了。
“你那包，你那包里全是钱！上次…上次我亲眼看到的！”
女人跳起来，指着孙老板的鼻子骂。
“你放屁！那是…那是老娘的私房钱！你…你敢动老娘的私房钱，老娘跟你拼了！”
我看着这俩人狗咬狗，心里一阵冷笑。
李衡在一旁抱着胳膊看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胡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行了，别吵了！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
他晃了晃手里的弹簧刀。
女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哭丧着脸说。
“就…就这些了…真…真的没有了…”
胡进一把抢过钱，数了数，“才五万？打发叫花子呢？”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摇头，“真…真的没有了…就…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