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
出来，会痛。不拔，又隐隐作痛。
朋友圈的封面还是那张我们出差的时候，我帮她拍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她笑得灿烂，像个孩子一样。
我滑动着屏幕，一张张照片记录着她的生活。
那样好的一个女孩。
不耽误人家，是好事儿。
我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些回忆甩出去。
可越是这样，那些画面就越清晰。
清晰到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闻到她发梢的香味。
可是现在，我们之间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只能遥遥相望。
“妈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婕的名字跳了出来。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喂？”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林婕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我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莹说你心情不好，还喝了点酒。”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报上了我现在的位置。
不到二十分钟，林婕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
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怎么喝这么多酒？”
林婕皱了皱眉，伸手想拿走我手里已经快燃尽的烟。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怕我熏着你？”
林婕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我看着她。
”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找个代驾回去得了…你穿的，冷不冷？“
林婕抿了一下嘴。
”我送你吧，我没喝酒。“
一路无话。
到了我家门口。
林婕终于开了口。
”你…雪莹说，大家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哈哈。“
她的语调轻松，但又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
“还真是…看来以后，我们要保持距离了。”
林婕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赵辉，我……”
“我实在不明白，当时你住院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出差回来，怎么就变了...”
“好啦，哭什么。”我别过头，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林婕，谢谢你送我回来，你…”
说完，我转身想要下车，却被林婕一把拉住了胳膊。
“赵辉，你看着我！”
林婕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从来没有爱上我？”
我猛地转过头，对上她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林婕……”
我的声音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婕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唇。
她的吻是那样的柔
软。
却又带着一丝绝望，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都融入到这个吻里。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