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瞄一眼青年逼真的茫然神色,张海客暗自惊疑之余,稍一思索,在青年的注视下,干脆拽着手里袖子,原地半蹲下身去。
矮身之余,上身前倾,顺势轻巧半倚住了对方双腿靠住。
这才抬眼,蹙着眉,神情愈发低落几分。
“抱歉,我一时心切,口不择言了……但是老师,要不是这次南部档案馆专程发讯感谢,我和小哥两个人,岂不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了吗?”
“我别无他意,只是,居然是从外人之口才了解关于您的事情,想来实在令人伤心。”
张从宣面色古怪,情不自禁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专程感谢?”
下意识望去,却见另一边的张海侠也是闻声一愣。
对视一眼,张从宣脑内回放着这段话,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想来是南部档案馆的案卷汇报,这一般是由档案馆负责人编写汇总、发给本家的。大概是见到手下成员身体恢复,出于好意,专门在报告里提了一下这事。
但是,档案馆分部案卷,不一般都是发到三长老那里么。
三长老对手下的工具人态度一向分明,对事不对人,所以他当时虽然想到这事,却觉得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就没放在心上。
可怎么现在,小官和阿客看起来都对此了如指掌的样子?
好消息是,大概真只是简单一提,连赋纹字眼都没加。
坏消息是,大概真把救人提的太简单粗略,以至于,十分了解自己的两名学生对此心生疑窦了。
想通大概缘由,张从宣再看看膝上已经开始念叨“是不是自己资质不够,才没被传授压箱底技能”,委屈得不行的自家学生,顿觉一阵啼笑皆非。
顺便,又把被扯开的袖子往回压了压。
有些时候,阿客的思维真是有些跳脱了。
这点上,就偶然几次跟他父亲见面来看,还真是稳稳的遗传性格。
再看看似镇定、却已欲要起身的海侠,以及似乎渐渐被误导,偏头疑惑却安静看来的小官,差点没忍住扶额。
有了快刀斩乱麻的决意,青年微微坐直了些,抬手轻轻按了按面前学生的脑袋。
“……阿客,你误会了,老师是真的不精通医术。”
“所以没什么压箱底和蒙在鼓里,不用多想。”
张海客闻声,却是并未立时收敛作态。
反倒拽紧了手里布料,直直抬眼,不依不饶地开口。
“那……老师,听说师弟被您治好了旧疾,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并不想戳人伤疤,他用词很是隐晦,但指向性却十分明显。
毕竟,他们来这边之前,才去了一趟南部档案馆。
看在南部档案馆现在接近全灭的凄惨状态,还按照小哥意思,把随身带来的半数人都留在那里帮忙了。
因此,自然也听到了关于南部档案馆的不少事情。
也理所当然不会错过,张海侠在之前盘花海礁案件调查里,为掩护张海楼双腿受伤,已卧床两年多,无法行走的消息。
对于这个问题,张从宣略显迟疑。
权衡之中,却是听到有人忽然叹了口气。
“……是赋纹。”
张起灵低声开口,并没在意其他人的惊讶。
看向青年的目光,却悄然染上了几分难辨的幽沉郁色。
“老师……四长老正在此处,我可以请他出手,先为老师诊治一番吗?”
写得好慢,十分不满意,翻来覆去删了好多……速度一慢,更心浮气躁,这时候就想请假鸽掉……累了orz。怎么会有人对着预定的剧情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