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笑道,“你不是说,不想最近都听见锁这个字吗,怎么自己又说了。”
顾喜喜淡然道,“这个我已经想到怎么解决了。”
何景兰奇道,“你能开锁?”
顾喜喜合上眼说,“明天你就知道了,睡觉。”
次日中午,何景兰跟石头从村塾回来,就看见封闭已久的西屋洞开。
石头吃惊地跑过去,“门!喜喜姐,门呢?”
顾喜喜抬手一指,两人顺着看去,发现两扇门板靠着西边院墙,中间赫然连着那把明晃晃的铜锁。
“浴房今日快完工了,我请两位师傅顺便帮我把那门拆了。”
“钱叔那正好有不要的旧门,等会儿就送过来了,直接装上完事。”
她朝石头笑道,“你日渐成长,不能一直跟张婶住。”
“这屋里还有桌子,方便你做课业,今晚你就搬过来吧。”
石头高兴地欢呼,“太好了,我也有自己的屋子了!”
此刻他好像全然忘记,自己说过要帮陈先生守着屋子了。
何景兰打量着门与锁,觉得自己的思路还是过于狭窄了。
“那这东西怎么办?不要了?”
顾喜喜道,“铜锁不是挺值钱的?直接扔了多可惜,我想好了,送人。”
何景兰问,“送谁?”
顾喜喜说,“自然是送给刘夫子。”
“门锁完璧归赵,我这两张门板的损失自然要请他那背后那人报销了。”
数日后,西北东南交界,连绵的山脉高耸入云。
军帐内,慕南钊猛然打了个喷嚏。
孟承平侧目,“听说夏天莫名其妙打喷嚏,是有人正在念叨你。”
慕南钊冷着脸道,“不过是坊间妇孺之言,孟将军倒是当真了。”
孟承平对慕南钊的说话方式已经很习惯了。
他笑着说,“顾老板送的这批药也快到了吧。”
“大将军未曾出面委托,她还挺上心的,主动帮咱们做防蚊子的药。”
“我觉得,顾老板兴许是担心你这小身板儿,大病初愈也没多久,怕你再染上疫病熬不住。”
慕南钊冷笑一声,“闲得慌就去伙头营帮忙。”
大军征战后,又连日跋涉,难得今日安营休整,同时也为了等一等顾喜喜送的药。
孟承平自然很有闲心,“我说真的呢,我是羡慕你有福气,像我就惨了。”
“我家景兰也许早就将我忘了。”
慕南钊已经懒得翻白眼了,边看书,只用沉默回应。
这时,一名士兵跑进来传讯,说押送的药品到了。
“大将军说暂时走不开,请慕先生、孟将军亲自签收。”
营地前端空地,停着满满一车东西。
送东西的人先拿出两枚信封。
“这封是顾老板给负责接收之人,这封给孟将军。”
孟承平笑呵呵道,“怎么还有我的?”
他边拆开信封,还不忘打趣慕南钊,“我就说顾老板念叨你吧,这不就到了?这边接收东西,肯定是你呀。就是不知道跟我说的啥……”
他瞟向信纸,笑容蓦地僵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