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秘密75(第2页)

 总之你不用觉得我是敌人,当然,目前也办不到是朋友。 

 浩哥自从……上次从你这儿离开后,第2天就住进了医院。 

 原因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他日日夜夜念着想着,却又不敢去的地方。” 

 这话好像一把钝刀在一点一点慢慢的锯我的心。 

 我觉得好疼,就连空气好像都带着刀似的,呼吸一下就疼。 

 腿也有点儿下意识发软。 

 但我稳住脚跟,缓慢在台阶上转过身扭着头问他:“他去了什么地方?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看他犹豫,又说:“我和你一样,也想关心他。不瞒你说,这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就突然……突然走了。 

 那天小平和我说到这个事,说他在医院住院,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提心吊胆,但我知道他的情绪不好,所以一直忍着没问。 

 如果可以的话,请告知我一声。” 

 “他去看他儿子了。” 

 果然! 

 和我想的一样,可我居然……好像有一把刀怼在我面前,如果我执意要继续问下去,那把刀就会直接朝着我狠狠的砍下来… 

 我怕。 

 我怕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可是如果不问的一清二楚,我的心里又有不甘。 

 我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 

 前有追兵,后有狼虎。 

 好像怎么做都难。 

 我的声音几乎都是颤的,塑料口袋也被我磨出沙沙的声响。 

 我还是没忍住问李小开:“你可以稍微细化一点吗?那天我也是问到这个问题,他回避了。后来就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儿。” 

 李小开好像有些不愿意。 

 我又和他说:“我只是想了解更细致一些,想在日常生活中回避他的痛点。其他的我没什么恶意的想法。 

 我可以和你保证。” 

 李小开原地沉默着。 

 他把头深深埋着,也不知道在看地还是在看他的脚尖,总之情绪很不对。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单手插兜,缓缓把目光放过来。 

 这才和我沉重说道:“六年前,孩子4岁。和几个小孩一起到河边玩,最后……永远起不来了。” 

 我紧紧用力抓着塑料口袋,好像要把口袋硬生生的磨破。而我自己没有什么知觉。 

 我甚至都感受不到李小开在现场,我已经一个人深深的陷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去了。 

 原来… 

 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是真的。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这么要人命,这么无法挽回的情况,以王浩的那种精神状态,他根本就不会呈现出那种无魂无魄的样子。 

 除非是孩子永久回不来。 

 怪不得。 

 “那……那他和你姐姐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吗?” 

 “后来…”李小开顿了一顿,说:“后来他们打算再要一个,毕竟都还年轻。但是这条路有点艰难,因为那个孩子的离世,导致我姐姐的身体每况愈下。 

 之前,其实他们条件不太好,生了儿子后,我姐姐就去上了环。后来取环的过程也无比艰难。 

 中途还经历了调养身子,各种各样的土办法。可不知道老天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让他们两个这么好这么努力的人……去承受这些痛。 

 好了,我就讲到这里吧。你上楼吧,我也回去了。 

 哦,对了,这些事儿你别和浩哥提。不要在他面前提到任何关于孩子的事儿,就当是我提前感谢你了。” 

 “……我知道。” 

 我都忘了让他路上慢一点儿。因为根本还缓不过来。李小开说的那些话还萦绕在耳边。但我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不能长久在外面待,所以稍微调整了一下心境,回家关上门,才重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坐在黑暗中,深想刚刚李小开说的那些话。 

 后来拿着手机想联系王浩。 

 信息编辑了一条又一条,却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怎么说? 

 我倒靠在红木沙发上。 

 心想:算了吧,李小梅,不要再去想这些事了,这些……王浩这辈子都不可能释怀。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提相关的事儿。 

 怪不得他在面对我儿子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因为听到这个事儿衍生想法的原因,还是怎么,总觉得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父亲站在他的孩子面前。 

 当然,可能是他这个人本身就很好,我也不应该这么想。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把我的儿子当成他的儿子,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一点他心里的负担和痛苦,那我是一万个愿意。 

 我希望这辈子,接下来的几十年的光阴中,他可以一天比一天过得轻松一点。 

 也希望那个远在天边的孩子可以……最终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属。 

 我最后拿手机给他发了一封信息,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晚安!】 

 他大概是在十五分钟后回我的,也回了一个晚安!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要送两个孩子读书,要回老家种地,要喂猪。 

 村里对张健在外面有人的这个事儿好像还没有完全散。依旧还有人在评头论足,甚至有人很高傲轻蔑的说:这个李小梅平时对我们凶巴巴的,到了她老公这儿,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而且还是绿的那种,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都被戴绿帽子了还这么淡定,要是我早就杀过去了! 

 我没管,把菜地里的菜匀一些起来,规整放进提兜。 

 心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打电话问问张健工资的事了。 

 最有力的攻击谣言的方式不是同她们争吵,而是当着她们的面,用最平静的话语得到她们难以得到的东西。 

 比如,难以从远在他乡的男人兜里抠出来的工资。 

 张健说话的时候我还故意开了外放:“晚一点下班我就去银行,你再等一等。” 

 我欣然扬唇:“好,那你在外面注意身体,和亲戚走动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再被人家拍到照又说是你在外面养的人,那我可就不好给你澄清了~~” 

 电话挂断,刚刚趾高气扬说大话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绿了脸,我伶俐的目光梭巡一圈,她们一个个埋头假装干活去了。 

 我也不管,哼的一声,提着提兜回家了。 

 只是刚开门就被一只手圈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叫,嘴巴就被一只手捂着。人被顶在墙上,门也被他踢关上了。 

 一大股熟悉好闻的味道弥散开。我这才定神,看他。 

 “你……”他的手从我嘴上松开,人依旧帅,眉眼深邃,五官分明,头发剪短了,更精神了,我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却不答反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要钱,你就这么缺钱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