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在此处笑笑便罢了,那西府如今已然乱作一团。
赦老爷与琏二爷前脚刚从狱中归来,后脚圣旨便至,赦老爷竟被封了斡难府知州一职。
哎呀,爷!这可怎生是好?
那赦老爷与琏二爷才刚脱离牢狱之灾,这便又要被遣往那迢迢万里之遥的斡难府。
虽说也是个官职,可听闻那地方酷寒难耐,又地僻人稀,岂是常人能安身立命之所?
西府里的太太、奶奶们听闻此讯,还不得哭天抢地、肝肠寸断。
这圣旨一下,当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爷,您且说说,这西府往后该如何是好?
他们这一去,府里诸事岂不是要乱了套?
再者,那赦老爷与琏二爷,往昔在京城中过惯了安逸舒坦日子,猛地要去那等苦寒之地为官,能顺遂否?
我听闻那处言语不通,饮食粗粝不堪,也不知他们能否禁受得住那般苦楚。
爷,您身处此府,是不是也该多加提防,莫要被这事儿牵连了去。
这官场之事,恰似那六月的天气,瞬息万变,咱们可得谨慎小心着点儿。”
彩云一边说着,一边将贾环的脖颈搂得更紧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他怀中偎了偎,仿若这般便能寻得些许慰藉与安全感。
贾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小妮子演技有些拙劣啊。
瞧这一番言语动作,看似是在为西府担忧,可那眼底里那想趁机和自己亲近的心思,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不过,贾环也无意戳破,反倒顺着她的意,与她亲昵了好一阵子,直逗得彩云眉开眼笑,方才从他身上轻盈跃下。
彩云一面系着衣带的扣子,一面不忘含情脉脉地瞥一眼贾环,轻笑道:
“对了,还有一事。听小吉祥说,太太接了二老爷的书信,言明两日便至,太太已然搬回西府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