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饿极了,我只得去了三弟妹院中,正赶上开饭,她热情留我,我就在她房里用饭了。”
“你快回来吧,你回来就没人敢给我脸色,也没人敢这么暗地里折磨我,方才三弟妹还问我为何日日补着身子,却越来越消瘦。”
“她说母亲当着大家的面让管家婆子把燕窝日日炖好送到我屋里,叫我不必来请安,好好将养身子。”
“我有口说不出,下人们见我只是恭敬,但那种冷漠又远着我的模样让人心寒。”
“在二院,我像个影子,大家绕着我走,今天送来炖白菜,一股腥气却不见肉,夫君,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想出府好好吃顿饱饭。”
每封信都充满饥饿,控诉府里奴才们对她暗地的折磨。
说信里是假的,青连自己都说不出口,素夏没有造假的可能和动机。
说是真的,他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明明指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敢这么指使下人,说明她不怕青云知道或者说她笃定青云不会知道。
她明着截下了素夏求救的信。
一面告诉青云,素夏身子不大好,越来越弱,言辞相当急切。
青连胸口堵的慌,所有的事情结合在一起——
笃定青云收不到素夏的信、精神上孤立、物质上短缺、写信催儿子快些回府……
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青云回府若是遇到素夏的丧事,太合情合理了。
连大房和三房都不知道素夏在眼皮子底下正在受着什么样的虐待。
母亲在她们面前说着漂亮话,背过人,却做着不堪的事。
他无力地撒开手,母亲啊,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你,你却让儿子无法在人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