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连将铲子递给青云,见青云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他没见过二哥这么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再说笑,垂手站在一边。
青云只挖了两铲子,吴管家就哭着跪行到青云跟前,用身体去挡他的铲子。
“我说!我都说。”
“那些信就和我的账本子放在一起,钥匙在我怀里,都锁在我平日在府里睡觉那个屋,求少爷停手,老奴才伺候薛家主子一辈子,少爷不能让我死啊。”
青云看青连一眼,向他一扬下巴,“去,拿来。”
他瞥老吴一眼,换个方位继续挖。
若青连拿不来信,坑挖好怕他也是刚好毒发,一埋多干净。
老吴哭得眼泪横流,只冲青连磕头,“求爷快点去。”
青连拿了钥匙将马儿从车上解开,自己一跃上马,两腿一夹马腹,向家中飞奔。
青云挖了几下,将铲子放下。
老吴暗松口气,他上前给老吴解开绳索,“来,你自己挖,你资格不够爷伺候后事。”
老吴被青云弄得没脾气,只能吭吭哧哧卖力挖坑。
不一会儿便被这冷面少爷折腾得一把老骨头几乎散了。
当远远马蹄声传来时,他喜极。从未这般盼望见到“鬼见愁”六少爷。
这件事怪不得他,不照实说就是死路一条。
管家这时只想着明日如何回老夫人,左右他一条老命保住了。
……
杏子却在动别的脑筋。
若说她在薛府学到了什么,就是掩藏自己的心事与情绪。
不再像从前那样,直来直去,恨一个人时乌眼鸡似的,马上就想冲上去干架。
这些隐忍的能力都是从老夫人身上习得的,是被婆母训练出来的。
她对薛母的憎恶,从被扣下孩子开始,一层比一层深。
哪个娘亲不想日日看到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