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边走边怨,“得了差事,又要受累,又要沾不是,真是没事惹一身骚,早知道应该像三弟妹那样躲清闲,她要出风头自己出去,拿谁做垫脚石呢,一句谢谢没有,孩子保不住反赖别人头上。”
“少说一句吧,方才青云抱她向院里跑时,血顺着袍子向下淌,跟流水似的。”
“这么严重?”大嫂脚步一顿,倒吸口凉气,“那我们去瞧瞧吧,这可涉及薛家子嗣。”
二院里的丫头婆子都聚在院子里,听说把薛钟请来了。
屋里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不断,叫了几声突然又没了动静,像是人死了似的。
大嫂的心被揪得发紧发疼,呼吸急促。
她有下药的胆子,却没看惨烈场面的勇气。
一想到方才那只血脚印,她两条腿在裙里直发抖。
一阵阵眩晕袭来,她按压住胃里的恶心,堪堪站住。
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嘶吼,听不清吼的什么,大嫂再也压不住恐惧和反胃,一口吐了出来,将席上喝的鸡汤吃的饭食吐了个干净。
她的反常引起一阵骚动,丫头婆子上前将她扶到院外的椅上歇歇。
她又吐了几次,眼前一阵发黑,突然心慌,莫非她也中毒了?
这么一想,巨大的恐惧袭来,她一把拉住大爷的袖子,“叫大夫,给我诊诊脉,弟妹吃的东西我也吃了。”
她眼一翻,连吓带吐晕倒过去。
二院里和滚汤一般,幸而薛家大夫多。
大爷和另一个大夫为大娘子诊了脉,互看一眼,“大娘子有孕了。”
那人说,大爷压不住的喜悦,点点头,“我娘子竟有孕了!”
正说话,院里突然静下来,所有人侧耳去听,所有眼睛都瞧向关起来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