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药下给母亲,通过乳汁给婴儿这倒不难理解,所用何药?”
薛钟一笑,先没回答。
“难道是秘方,所以不便相告?”
他抱拳道,“长辈过问,哪敢隐瞒。我下的方子复杂,里头有一味黄精是主材,旁的都是障眼法。”
“以黄精为主?”
他点头,“份量侄儿不便告知,就告诉你,婶婶也提炼不出。”
这话说得十分自信,激起杏子好胜欲。
完全没看到老夫人脸色黑如锅底。
一个女子在她面前,又是乳汁,又是生产,全然没个避讳,不成体统。
正经女子,别说当着男人谈论这些,人家说话本应该避讳着。
“请问薛神医,妇人带下分为几种,所用药类可有区别。”
“妇人行经腹痛又分为几种大症,如何诊治?”
薛钟一顿,他和杏子不同,他学医是因为有天份就学了。
并不痴迷医道,他在江湖打晃多年,十分懂得要想混出名堂,除了有本事,主要看人脉。
还得懂眉高眼低,现下巴上薛家老夫人和二夫人,他谁也不想得罪。
这问题非是不能答,而是已察觉屋内气氛僵到极点。
要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外人,恐怕老夫人当场就要发作杏子。
他赶紧起身,“婶娘见谅,侄儿非专攻妇症,只会一手救早产婴儿和产妇的手艺而已,我本是通诊大夫。”
窗外暖风习习,屋内却似结冰一样。
老夫人的嘴角向下塌着,嘴边两条纹路显得越发深纵,一双昏黄眼睛放出怒意,直勾勾盯在杏子身上。
这位六婶娘一眼不瞧向婆母,只顾等他说话。
听他这么说犹是不信,“你可是因我身份不愿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