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突然杀猪似的大叫起来,“不能对我使薛家贱奴之刑!”
“我是老夫人的娘家人,不归你薛家管,要打我只能老夫人打。”
她哭叫着,披头散发,青云冷笑,“听听这疯婆子说些什么话。”
“我母亲就是薛氏。”
“妈妈要是不想受苦,现在就说出给二夫人下了什么东西,我便不对你施刑。”
管家带着人已经过来。
他虽忠心老夫人,但少爷也是自己正头主子。
“你着人审,看宋妈在二夫人汤药里下了什么脏东西,审出来,主审人赏银五十两,管家赏银一百两。”
跟随的家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宋妈面如土色,筛糠般缩成一团,“别打我,我要见老夫人。”
“你交代了便让你见。”
青云冷淡回道,“审吧。”
管家拿来条凳,两个家丁将宋妈架到条凳上,口里道,“对不住了宋妈妈。”
手腕粗的棒子拿在手中,另一人执着一根细细带尖刺的皮鞭。
旁边放着盆水,家丁说,“这是盐水,若妈妈嘴硬,顶得住棒子,便使鞭沾了盐水细细抽打。”
“若还不说,便换做辣椒水。”
宋妈妈吓得牙齿打架,咯咯直响。
她哀求地看着青云,“少爷,你小时候老奴最疼你,总抱着你,少爷都忘了?”
青云红着眼看向她,“若妈妈毒的是我,青云看在少时妈妈带我的份上不予追究,你不该对素夏动手。”
“打吧。”
“等等。”宋妈咬牙切齿,“叫他们都出去。”
她倒看看知道下药的是自己亲娘,青云还能如何。
他敢去质问老夫人?
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
“你们先散了,赏银照领,却账房支取,记二房账。”
几个下人喜气洋洋离开院子。
因来了家丁,丫头们都躲避起来,耳房前十分安静,没一人走动。
“要说就趁现在。”青云不耐烦,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睛瞟向宋妈。
宋妈一张嘴,眼泪先落下,“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
“二爷知道真相必要伤心的。”
青云眼底仿佛闪过一道闪电,之后一片黯然。
“你说。”
“是老夫人吩咐的,不然谁敢动二夫人。”
“这药是伤胎的?”
“伤母体,老夫人不喜欢素夏,说她不贤。”
“她怎么不贤?”
“老奴不清楚,仿佛牵涉旧年之事,老夫人没细说。”
青云心中已信了八九分,定是为着大伯母之事。
母亲没查到,也推测出大伯母逃走和素夏脱不开干系。
那都是旧事,为何人人都不愿放开手,让一切都过去。
他身为儿子和丈夫,该怎么选择?
正伤神之际,一抹鹅黄身影一闪而过,他大喝一声,“谁?”
那道影子向房后跑,青云将宋妈妈推入小屋内,自己去追。
他跑得飞快,一拐弯差点撞入杏子怀里。
杏子好整以瑕靠着墙站在拐弯处,身上穿的便是鹅黄裙衫。
她笑嘻嘻看着脸色不定的青云,“二哥跑这么快追谁去?”
“你跑什么?你不跑我会追?”
“坐久了身子僵,跑两步活动脉络。”
青云知道她听到了宋妈妈的话,正不知要说什么,才能求得她对素夏保密。
杏子突然低声说,“杀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