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媳妇,你有了身孕,可不许再提离府的事。青连要有让你不高兴的,你告诉母亲,我替你打他!“
老太太眉目慈祥。
“母亲放心,夫君与我相敬如宾。”杏子说着客套话。
这下她彻底没可能出府了。
薛家极重开枝散叶,怀了孕的女子格外金贵,又是嫡妻,更不得了。
不过按府上规矩,杏子生下嫡子,青连就可以纳妾生子。
妾室的孩子不能早于夫人的孩子出生。
在这里,夫人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恩爱却是另一回事。
关于阿萝的死,连一丝涟漪都没兴起。
……
然而,杏子终是失掉了最贴心的丫头。
她的陪嫁除了这两个丫头就是随身的医书,和她学到的医术。
丫头没了,与二嫂将建未建的友情断裂在那次诬陷事件中。
她在府里除了青连,孑然一身。
这一点,她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
直到晚上,府里为着她有孕,又摆起宴席。
六房的院里,丫头们都在,却没一个可以聊聊天的知心人。
青连肯定是陪客的。
新买来的丫头,一个叫香芸,一个叫香芹。
可杏子已没了再和丫头们亲近的心情。
她以为阿萝的背叛和蔓儿的死不会影响自己。
而这种影响是无形的,这次的事杀掉了她素日里愿意亲近下人的全部心意。
……
她形单影只,没有病人需要她。
没有青连在侧与她讨论医书。
没有蔓儿和阿萝调皮逗她说话。
院子里的佣人倒是添了不少,来来往往,热闹非常。
这热闹却与她没半分关系。
府里真把她当佛祖似的看顾。
温补的药膳一日日供着,下人们说话行动都瞧着她的脸色。
她却越发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