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和杏子通信?”
胭脂反问,“我只有这么几个亲眷,不能通信?”
紫桓抄起那只壶砸在胭脂最喜欢的梳妆台上,发出巨大的破碎声。
“你心中有一点在意我的想法?不许你和她通信!”他咆哮着。
“谁叫你私翻我的信件的?”
胭脂压抑着怒火,心中对紫桓的一点恐惧被愤怒压住。
“你在信上私谈我的事,不许我看?胭脂你这夫人做腻了是吧。”
“……”胭脂沉默着,这句话她不知如何接上。
紫桓气仍然没撒够,发了疯似的举起凳子,把屋里能砸的统统砸上一遍,才甩手出去。
满地的白瓷碎片,砸坏的梳妆台,溅到床铺上的茶水,拉到地上踏上脚印的心爱桌布、撕破的红绸寝衣……
一切狼藉得不堪入目。
东西可以再添置,有些东西却不能重新来过。
胭脂只觉心上一寸一寸冷下来。
她木然站在那里,一直站着。
外头阳光再明媚,也照不掉心里的阴霾。
她万万想不到,为着一件小事,紫桓会这样动粗,收敛不住气性。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他从前很温柔。
紫桓走后,珍珠赶紧跑进来,“老天爷呀,老爷怎么和夫人动这么大的气?”
“夫人,你先床上坐会儿,我马上收拾。”
床上溅上了茶水,珍珠只得把胭脂安置在主屋西厢房和奶娘、金哥儿在一起。
金哥还小,挂不上长命锁,那锁子就放在枕边。
胭脂一直没缓过来,由着珍珠摆置,将她领到金哥那儿。
乳娘也吓得不轻,抱着金哥,喃喃安慰着胭脂,“夫人,老爷只是一时生气,哪家男人不是这样的,再过几年,上了年纪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