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涛的思绪飘回到几个小时之前。那时，张凡还在从北省省城坐着那辆黑色suv，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贺州赶来。而聂涛，正一步步缓慢的走出那座废弃工厂。工厂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陈旧腐朽气息，仿佛是黑暗势力的腐朽味道。昏暗的光线艰难地从破旧的窗户缝隙中挤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形成一道道浑浊而又朦胧的光柱。光柱里，灰尘如雪花般肆意飞舞，每一粒尘埃都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工厂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又好似在暗示着与张家斗争的艰难。
他将看守姚思远的任务，郑重地托付给崔成浩，自己则怀着忐忑的心情，急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拨通那个决定命运的电话。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漫步在工厂外那条布满碎石的小路上。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只有他坚实而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孤独地回荡。
走到一个僻静处之后，他缓缓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紧张与不安。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拨通了省委组织部部长方姊萍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聂涛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束缚。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坚定，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