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张凡蜷缩在那辆黑色轿车的驾驶座上,身体如筛糠般剧烈颤抖,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的呼吸急促且紊乱,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拼命汲取那仅存的一丝安全感。
脑海中不断放映着在废弃工厂里,聂涛那如恶狼般凶狠的眼神以及崔成浩如猎豹般凌厉的招式,心中的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将他吞噬。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危如累卵,必须尽快逃离贺州这个是非之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心里清楚,自己身为燕京高层大佬张立春的儿子,以往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无忌,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实在是心有不甘又惊恐万分。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贺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雷东城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惶恐,几乎是带着哭腔吼道:“雷东城,我是张凡!我他妈想过了,派人去废弃工厂收拾那俩狗娘养的先放一放,老子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我要马上离开贺州,你赶紧给老子派人来保护我,那聂涛和崔成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要是老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雷东城坐在宽敞却压抑的办公室里,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他望着窗外那阴沉得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的天空,心中暗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