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翻过,带血的供词。
涂改的痕迹。
那张笑靥如花的美人图,盛知婉手指一颤,这……便是她的母亲吗?
她又翻开到下一页,瞬间,手指狠狠颤了颤。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崇晟帝一直防备着她、忌惮着她。
原来,是因为这。
盛知婉深吸一口气,将差点出口的呜咽狠狠吞下。
翌日,盛知婉依例入宫谢恩,先去拜见了崇晟帝和皇后,才转去慈慧宫。
崇晟帝虽禁了太后的足,但消息是封锁的,她此次入宫是为正事,崇晟帝也不可能拦着不让她去。
太后气色不好,早知盛知婉要来,强撑着从榻上起身。
让秀嬷嬷为自己晕了一点胭脂在脸上:“淡一点,显得气色好一些,不要让那丫头看出来。”
“是。”秀嬷嬷心中酸涩。
可盛知婉提前便知道消息,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让秀嬷嬷退下,同太后说了片刻话,忽然问道:“祖母,若是父亲没有去世,他……还活着,您会怎么做?”
正与她说话的太后猛然一僵,她瞳孔急剧放大,又猛地抓住盛知婉的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了解盛知婉,这孩子从不会说一些信马由缰的话!
她既然开口了,那便是……那便是……确有此事!
“祖母先告诉婉儿,您会怎么做?您,会选谁?”盛知婉紧紧盯着她。
太后身子颤抖,片刻,才咬牙道:“祖母,给婉儿讲个故事。”
“从前,在一户大宅里,有一个正妻,在生下长子的第二年,便又有孕了。只可惜那孩子命薄,在出生当天的夜里……便咽了气。”
“也巧的是就在同一夜,大宅里还有一个身份卑贱的妾也要生产。也或许,本不该是在那夜,但那妾实在是个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