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想了想，说，“前朝因一场浩劫覆灭，不下五百年，北离开国皇帝，是从乱世中立国，重定国法秩序，南楚、北疆亦是如此，这灯。”
他看了眼那盏垂耳灯，凝重道，“像是前朝皇室之物。”
前朝皇室。
“前朝既已覆灭，时隔五百年，前朝皇室的东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唐洛洛眯起眸子，“要说巧合，我不太信，阿衍你信么？”
“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
唐洛洛沉默一瞬。
马车行驶缓慢，气氛稍显凝重。
旋即，像是想到什么，唐洛洛抬眸，恰好与萧衍四目相对。
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难道前朝皇室还有人活着？”
这个想法很突兀。
但唐洛洛直觉，未必不现实。
“活了五百年？那还是人么。”萧衍抓着她的手，“正常人养不了厉鬼，想要朕的位子，背后的鬼总会现身的。”
唐洛洛笑笑，“君上说的是。”
她反握住萧衍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前朝覆灭，与我有一定的干系，说不得，对方是冲我来的。”唐洛洛垂眸。
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语气也多了一丝怅然。
萧衍似乎能感受得到，他轻轻揽着她，“洛洛，这不怪你，人间运势，自有注定，前朝的浩劫未必不是注定的。”
萧衍即便没有前生的记忆。
但他在古籍上看到过前朝的覆灭。
那个强盛的国家，君臣贤明，让人惋惜。
唐洛洛顺势轻轻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前朝叫什么？”
“凤翎。”
凤翎国？
时间太久了，即便那时候她掌管幽冥，却也记不得这个国家了。
“姓什么？”她闷闷的，随口问。
“龙。”
古籍上记载，前朝皇室为龙姓。
凤翎，是侍奉神族凤族的国家。
所以他们的国家，以刻凤羽图纹为多。
这盏垂耳灯，刻的便是凤鸣图样。
藏在里面的灯芯，如同凤凰涎在口中。
萧衍眸色幽深，古籍中，正是因为前朝那场浩劫，凤族少君散尽仙元，挽救人间，才导致凤族迁怒于侍奉神族的凤翎国。
自此不再庇护凤翎。
断了与人间的来往。
凤翎彻底覆灭。
洛洛时常说，他是小凤凰。
“洛洛。”他轻轻抚摸着唐洛洛柔顺的长发，嗓音低醇，“我与那凤族少君可有关系？”
唐洛洛一愣。
歪着脑袋从他怀里翻起来，“你想起前世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