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声喊拉回了神智的秦氏双颊浮绯,心里虚得很,然后故作声势道,“你装病吧,有周小媛那番话在前,你病了也是合情合理,那皇后的病自然也怪不到你头上。”
江念听着秦氏的话,眼尾不住上勾,看,这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刚秦氏还说她演戏呢,现在却是教她演起戏来,着实有趣。
“怎么了?你觉得不妥?”秦氏看江念没有应和,只以为江念不认同,但话问出来,江念却是摇了摇头,“姐姐的主意是极好的,不过妹妹我不打算这么做。”
江念没说谎,秦氏的主意确实是最好的破局之法,不仅能让她摘出来,说不得还能引得萧怀临两分怜惜,若是以前,江念会这么做,但这次她不想了。
萧怀临昨晚没来,说明对她是有气劲的,这个时候正好适宜试探底线,她如何肯放过,所以这回她不仅装柔弱,她还要强势、要理直气壮。
若是成了,不说爱多上多少,但至少愧疚与感动会逐步转化成男女之间的包容与轻纵。
若是不成,那……败了便败了,总归是要迈出这步的,晚些倒不如现在。
秦氏看着江念唇角上扬,眉眼却再坚定不过的模样,便只叹了句,“你就是太有主意了。”
“有主意还不好呀,姐姐快些有个孩子,我和姐姐一起护着宠着他。”
秦氏听到这话,眸子里也染上两分希冀,然后缓缓道,“是呀,在这深宫里,若是个没主意的,如何能行,不过念儿,你这般,是要与皇后叫板呀,太后那边只怕也少不得要问责,你可想清楚了?”
江念手捏着茶盏轻叩了两下,唇微弯,整个人如春花明媚,嗓音柔柔却含着让人信服的感觉,“我一个不能生育的宫妃,哪里值得她们如此大费周章。”
明明是自苦的话,秦氏听着却觉大方得很,也让她茅塞顿开,是呀,江念当初挡的那刀,还有这不能有孕的身子,但凡是个聪明的,都不会明目张胆敌对着。
太后顾及母子情分,最多敲打,皇后更是顾虑良多,说不得还得装作大方对着,总之不管如何,江念日子不会太难过。
至于皇上,秦氏觉得江念这模样,只怕是心有成算,上回禁闭为着的言行无状,只怕也有她不知道的内情,不过究竟如何,她不细问,总归江念有把握就好。
于是在长春宫人仰马翻的时候,懿祥宫却诡异地平和宁静。
“念儿,你说还有七日便要去行宫了,到底准备些什么妥当,我们要不合计合计?”
“好呀,白芍,去拿笔墨来,我们都一条条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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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东稍间里,太医给皇后诊脉,妃嫔们更都是满目焦急围着,只萧怀临走到了明间,周全也连忙跟上了。
“你派人去懿祥宫看看。”
周全听到吩咐,终于肯定了猜想,然后心里给自己呼了两耳刮子,得,又看走眼了吧,昭贵嫔没中邪,是他段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