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必须让姓周的负责

一路上,周氏越想越气,对着张三就是一顿骂:“什么管事,什么半个主子,原来你就是个不顶用的下人。

这下好了,把我们给害惨了。”

听周氏这么说,张三气得浑身都在发颤。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周氏和赵言心骂道:“我还没怨你们呢,你们反倒怪起我来了?

今天要不是你们这些灾星,我还能继续悠哉悠哉地在山庄里当差。

现在可好,我差事丢了,还要赔那么贵的东西,赔不出来就要在牢里待一辈子。

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

张三的天已经塌了。

在山庄里的日子不要太好过。

工钱高,活计又轻松,主子待人宽厚,过年过节,都有大红封可以领。

现在好了,一切都没了,都没了啊!

张三越想越觉得崩溃,一路从山庄哭进了官衙。

知县黄大人是个机灵的,山庄里的人把自家主子的叮嘱一说,他立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冷冷扫了堂下的人一眼,直接一拍惊堂木,吩咐衙役道:“来人啊,把这些人全都拖下去,一人赏十个板子。”

周氏一听,不服了。

她气势汹汹地站在最前面,大声嚷道:“你凭什么打我们?我们刚站到这里,你一句话都没问,就开始用刑罚。

我看你就是被那姓周的收买了,故意为难我们。”

原以为黄大人被揭了老底,会无地自容,不敢对她们下手。

没曾想,黄大人支着下巴,笑嘻嘻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现在,你可以安心挨板子了吧。”

“你……你……”

黄大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气得周氏脑子发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氏熄了火,黄大人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悠哉悠哉地晃着身体,一指周氏,吩咐道:“她,再加五板子!”

这下,周氏更懵了。

她正想发挥蛮横的做派,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衙役也不是吃素的,用臭抹布把她的嘴一堵,直接就拖了下去。

赵言心抱着团哥儿,吓得脸色煞白。

眼看衙役就要来拖她,赵言心大喝一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黄大人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惊堂木,听赵言心如此喊道,他立马探出头去,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赵言心心里一喜,以为自己震住了黄大人,顿时趾高气扬起来。

她高高抬着下巴,大声道:“我爹可是朝廷重臣赵侍郎,你要是识趣的话,就快点放了我们,把大房的人给我抓进来。”

“哦?赵侍郎?”

黄大人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坐直身子问道:“你爹该不会是赵明启赵侍郎吧?”

见黄大人反应这么大,赵言心更加得意起来。

“既然知道,还不快放了我们?你要是乖乖按我说的做,这事我可以不跟我爹提。”

“哈哈哈……还不跟你爹提?哈哈哈……”

黄大人笑得直打跌,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要是想见你爹,本官更得打你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股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赵言心的嘴唇禁不住抖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赵侍郎和夫人钱氏被人杀死在府中,皇上震怒,正下令缉凶呢!只可惜,到现在都没眉目呢!”

黄大人说完,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继续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听说大理寺的人到侍郎府去调查,凶手的线索没找到,倒先搜出一大堆金银珠宝来。

这下好了,杀你爹娘的凶手没找出来,你爹倒先牵扯进贪墨案里。

啧啧啧,你爹这下可真是出名了呀!”

黄大人后面的话,赵言心已经听不清了。

她感觉胸口越来越闷,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扭曲,不停在她眼前旋转。

赵言心终于挺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衙役上前踢了她一脚,见她跟条死狗似的,一动也不动,对黄大人请示道:“大人,她都晕倒了,还对不对她用刑啊?”

黄大人笑眯眯地靠回椅背,捻着八字胡道:“打!昏了应该感觉不到疼了,倒是便宜她了。”

很快,官衙里就传来“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和主院众人的惨叫声。

半个时辰之后,板子打完了,衙役脸色不太好看地跑了进来,压低声音禀报道:“大人,担架上那个,死了。”

黄大人一挑眉毛,问道:“你们可曾碰过他?”

衙役忙摇头:“没有没有,小的一下都没碰过。”

黄大人放下心来,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对衙役吩咐道:“那你怕什么,把她们全都关进大牢里。”

说到这里,黄大人恶趣味地扯了扯嘴角,继续道:“连同那具尸体。”

很快,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主院众人和张三被扔进了大牢里。

张三虽然瘦小,可因为从小劳作,有些底子,挨住了这十板子。

主院众人一向娇生惯养,就没那么轻松了。

被扔进牢里之后,鬼哭狼嚎个不停。

特别是周氏,原本就上了年纪,那十五个板子打下来,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大牢里又脏又臭,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疼得站不住的周氏哆哆嗦嗦地挪到林鹤堂担架前,正想让他给自己挪个位置趴会,却摸到了他完全僵硬的身体。

这下,周氏再也绷不住,大喊大叫地往后跌去。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牢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林柏不敢置信地探头看了一眼,呆了许久才大哭出声:“爹,爹!”

可整个牢房里,也只有林柏的哭声。

林杨和林松神情麻木,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女人们全都护着自己的孩子,嫌恶地躲到一边。

周氏脸色煞白地盯着林鹤堂发黑的脸,颤声问:“他……他什么时候死的啊?”

周氏这一问,林柏哭得更大声了。

进了山庄之后,他完全把他爹抛到了脑后。

他妄为人子啊!

见林柏越哭越大声,周氏烦躁地打断他,问道:“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还不快把衙役叫过来,就说人是在山庄里死的,必须要让那姓周的负责。”